容陵果然不说话了。
他沉默的时候,端坐在那里,清风拂袖,皎若玉树,就还是那朵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岭花,谁都别想妄图染指的那种。
紧接着,这朵高岭花把两个烤得金黄微焦、甚至已经渗出糖蜜的甜薯,都摆在了丹卿面前。
丹卿窒息了一瞬,迅速把其中一个甜薯退回去。
又被容陵举止自然地放到他面前。
如此两轮。
丹卿简直醉了。
这都是什么小朋友过家家的骚操作?!
两个甜薯最终还是回到了丹卿这里。
丹卿好生疲惫。
心里还涌出淡淡的恼意。
容陵就是故意的吧!他就是在玩弄他对不对,看他吃瘪就那么有意思吗?!
既然这么有闲情,怎么两个月都不见踪影?
思及此,丹卿赌气地捡起一个烤甜薯,他动作干脆利落,硬生生捡出了拔剑的气势。
然后丹卿把甜薯从中掰成两半,猛地把其中一半递给容陵。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容陵,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仿佛容陵不接就会有大麻烦似的。
容陵倒是很乐意领教丹卿的厉害,但面前的小狐狸实在是不经逗,再得罪下去,怕是不妥,至少现在不妥。
于是容陵轻叹一声,意兴阑珊地接过甜薯,仿佛很委屈似的。
丹卿:……
丹卿冷漠地偏过头,当做视而不见。
次日清晨,容陵终究还是要走了。
他站在飘雪的银杏树下,衣袂仿佛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太阳还没出来,周遭尽是纯净素白,便显得那双笑眼如此闪耀,就像漆黑夜里最亮的星星,熠熠生辉。
丹卿站在雪地里。
尴尬地低头踩雪。
“你若是无趣,可用雁笺与我传书,我会抽空看的。”
这话说得,就跟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批阅奏章似的。
丹卿本想回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他点点头,回:“好。”
容陵继续道:“忙碌之余,可在岛上四处走走,除晴雪岛以北的弑神之地不要去,其他地方随意。”
丹卿颔首:“好。”
容陵道:“等有空闲我再来。”
丹卿刚要说好,不由一怔。
容陵阴阳怪气地斜睨着他:“怎么不说好了?”
丹卿很有自知之明,他无辜地眨眨眼:“这里说好,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