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有小二带他们去楼上靠街道的位置上:“您几位请坐。”
郁年自然是被田遥抬上来的,因为腿的原因,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登过高了。
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郁年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心又广阔了几分,从前他登过的高山也不计其数,今日只是个酒楼的二楼,也能让他产生同样的心绪。
在座的三个人,只有郁年有过下馆子的经历,所以剩下三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郁年点了几个招牌菜,随后在一块等着,郁年想起今天买的东西,他拉起田遥的手,打开羊油的罐子,仔仔细细地给他擦手。
田遥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笑起来:“我还没涂过这些东西呢,手真的能变嫩吗?”
“总比这样皴着疼着好。”郁年给他擦完手,刚好菜也上了,郁年擦了擦手,“吃饭吧。”
他们这才起筷子,田遥端起茶水:“恭喜你,落了户,买了地,以后的日子就是一片光明。”
沈桥停下筷子,一片诧异:“什么?落户?买地?”
田遥这才跟他解释说:“他们今天上镇上来,就是来办这件事的,从今天开始,他也是我们槐岭村的人了。”
沈桥抬起头,撞进付智明亮晶晶的眼神里,他很快又低下头:“恭喜你。”
田遥跟郁年两个人只埋头吃饭,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盘子里的肉,这边是期期艾艾连多看一眼就要面红耳赤。
他们都是节省的人,点好的菜都吃完了之后,田遥结了账之后,背着郁年下了楼,让付智明帮他把轮椅带下来。
田遥的动作非常快,这会儿他们就在楼下的桌边等着。
付智明刚想去端轮椅,又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追上沈桥,动作很快地把自己怀里的两罐羊油递到他手中,随后头也不回地端着轮椅下楼了。
留下沈桥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羊油罐子还带着付智明手上的温度,他觉得有些烫手。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像是心照不宣的安静,其实田遥的心里并不平静,他总是想回头去看沈桥和付智明,但郁年一直按着他:“你消停会儿。”
回到家里之后,沈桥还是很安静地帮他准备明天要用的食材,准备好之后他跟田遥道别,回了自己家里。
“你说他们能成吗?”田遥看着沈桥的背影。
“你别操心了。”郁年很无情地说,“过来。”
田遥这才看见了郁年摆在小桌上的纸笔:“哎呀,最近太忙,我都忘了给你买纸笔了。”
郁年点了点头:“你过来。”
田遥毫无防备地走了过去,就被郁年按住了:“今天他们说你算术不行,这会儿给你补一补。”
田遥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他怀疑郁年是很久没有去学堂里教课,所以这会儿要狠狠地折磨他!
“郁年……”
“不行。我说你算,全都正确了才能去做别的。”郁年铁面无私。
田遥干嚎起来,在一边等着的灰灰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赶紧跑过来,发现无事发生之后,又没精打采地回了自己的窝里。
田遥闹够了发现郁年丝毫不吃他这套,也就静下心来算数,他也不是不会,就是如果人多又着急的话,他就算不太清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等到田遥算完了,他才跟郁年说:“我觉得最近灰灰的兴致都不太高,你给它看过没有?”
郁年也能感觉到,这会儿灰灰是没兴致,在白天的时候他会表现得很兴奋,上蹿下跳。
“村里有老人家,可以问一问这是什么情况。”郁年也有些担心,灰灰现在已经是他们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要是灰灰真出了什么事,他们真是要心如刀绞了。
灰灰来家里已经一年多了,长成现在这个威风凛凛的样子,如今已经是整个村子里狗里的领头了。
等等,一年。
郁年想起了什么:“遥哥儿,灰灰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田遥也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不是都在春天吗?”他记得以前的时候,每到春天,村里的猫猫狗狗都很躁动,天天嗷嗷的,他家灰灰这么不同凡响?
郁年想起在周老那里看的书:“书上有记载,狗一般会在十个月的时候发,情,灰灰现在已经一岁多了,按理说它那个的时间已经算是晚的了。”
田遥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郁年:“那现在怎么办?要去给它找个媳妇儿吗?”
郁年摇了摇头:“灰灰不一定能看上村里的狗。”
田遥啊了一声:“那怎么?咱还得上山去给它找个狼媳妇儿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