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赶紧把头埋进被子里,上午一时气愤,这会儿倒是清醒过来,郁年先前就表示对他的写字很头疼,他把那张纸拿给郁年,可不就是羊入虎口嘛。
“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
郁年痛心疾首:“遥哥儿,有空的时候就跟我一起练字吧。”
田遥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
他们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自己家中最能安眠,所有事情都放下之后,才觉得浑身都是轻飘飘的。
田遥的腰还是有些酸,虽然抬眼绝妙,但以后还是少来一点比较好。
他们吃过不知道是早还是午的饭,扛着出头背着背篓,带着灰灰和小白就上了山。
走到坟前的时候,他们先是打理了一下田遥两位爹爹的墓,随后点燃几炷香之后,就开始整理起了旁边的墓来。
田遥挖到一半才想起:“郁年,咱们也没找个师傅来算个日子,这样贸然动手是不是不太好啊?”
郁年倒是没什么,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爹娘不会在意的。”
两个人合力,没一会儿就把墓挖开了,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是先前田遥放的郁年娘亲的发簪。
郁年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盒子取出来,随后把这个装着骨灰的盒子放了进去:“爹,娘,到家了。”
就这么简单的五个字,田遥的眼眶没忍住红了起来:“爹娘,在这里能看到山脚下我们的房子。”
郁年细心地把盒子放好,原先装发簪的那个盒子也被他放在了旁边。
随后他们再把土盖了上去。
看着面前的新坟,郁年跟田遥又都跪下,在坟前磕了几个头。
“爹娘,等我们明日去寺里,再给您们做墓碑,只能暂时委屈你们的了。”
他们磕完头,又烧了纸钱,想起他们在破庙里的那段时间,供奉一定吃得很少,所以这会儿烧了很多很多的纸钱。
“爹,以后的生活不用太拮据了,娘那么娇气,你要给她买很多很多东西。”
他们在墓前待了很久,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才下了山,下山路上碰到灰灰来跟他们汇合,它嘴里叼了只野兔,小白怯生生地跟在它的后面。
田遥把兔子放进了背篓里,打算今晚就把它给做了,好久没吃野味,馋得厉害。
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村长刚好走到他们的门口,村长看着田遥,有些一言难尽,他吐了口气,还是走了过来。
“先前你的事都传到村里来了,村子里人多,难免有些人心思有些浮,我都跟他们说过了。”村长看着田遥,“你昨日跟人动手了是吧?”
田遥点了点头:“谁让他说话难听,我都赔了他钱了。”
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脾气啊,还以为成亲了之后能改一改呢。”
田遥瞪大了眼睛:“他想往我家里塞人,难不成我还得愉快地接受了,再说一句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我又不是疯了。”
郁年这才说:“还是麻烦村长,我跟遥哥儿的日子过得很好,我们的生活也并不想再多加别人进来,所以还请大家不要忙活了。”
村长看着郁年,他也听说了郁年的身份:“你不去京城啊?都说你在京城也有亲戚的。”
郁年摇头:“我不去,想来是那位贵人认错了人,我祖籍在原仓府,跟京城没什么关系的。”
村长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要是走了,谁能管得住遥哥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