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夜往前去,锋利剑尖从容刺破衣袍,再刺入血肉。
叶灼嘲弄般看着他,仍然纹丝不动。
周围已是一片哗然。
——如此场景,谁能想到?
道宗上下更是转瞬将此处合围,几位长老俱是死死看着此景。
道宗二长老道:“他杀人无数,剑下从不留人!此非儿戏,吟夜观主还请三思!”
吟夜却是惊喜。
“此剑锋芒如你,果真使我有感。”他赞叹道。
说着,继续往前走一步,神色欣悦。
锋刃没入血肉,熟悉的触感从剑身传至剑柄,再从剑柄传到叶灼手中,叶灼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剑尖来到何处,直到离心脏只有最后一丝距离。
再走一步,就会血溅三尺。
旁边有人喝道:“叶二宫主,吟夜观主行事不可以常理揣度,还请你收剑!”
叶灼并无任何收剑的打算。
相反,杀意已如实质,凝视着自取灭亡之人。
周围霎时死寂。
一直在茶寮围观的段大成夫妇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瞠目结舌。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仙长们么?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疯癫了?
这要是在凡间,是要立刻报官的!
微生弦不语,凝视着二人。
离渊亦缓缓按剑。
主宗三位护道真人,气息亦凝重笼罩此处。
若是就这样死了穷通观主,如何收场?算谁之过?
真是不可理喻!他们这是在较量什么?
——气氛僵硬如金石,剑拔弩张。
最终,吟夜蓦然一笑,向后退开。
他胸口已是大片鲜血洇开,而叶灼剑尖犹自滴着淅沥鲜血。
“观主!”
两三弟子立刻上前扶稳他身形,但谁都能看出,吟夜观主面色已是苍白如纸。
他却像是毫无所觉。
“二宫主,”吟夜轻叹,“你行事锋芒太露,恐怕难以善终。”
叶灼利落收剑,目光中只有冰冷嘲弄:“装神弄鬼,当心玩火自焚。”
说罢径直越过他,往古槐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