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本就是我手中剑,佛法亦是我心中法,三者本就为一。若是执意要将其相融,反而生出分别心,不能合一。”叶灼道。
“所以放下执着,以我之心自然用出的剑,即是我想要的剑。”
离渊一眨不眨看着他。
“故而不是我终于用出这样的剑,是我的剑本该如此。澄清虚妄,现出本相。”
“原来如此,多谢你指教。”离渊道。
心中明悟往往一念即逝,忽然把他叫醒论剑,还真是情有可原。
寒凉剑气依然萦绕在此处,月色清寒如许,离渊走出几步,带他来到无风的廊下。
看那庭前花木,叶灼似有所感。
“其实我还有感悟。”他说。
“请讲,我洗耳恭听。”
“花终有一谢,人终有一死。三千世界,亦终归寂灭。”叶灼说,“既如此,我帮他们一把,也算替天行道。”
离渊:“?”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这人的道真是不能要了!
还好话中似有几分戏谑之意,不像真的。
“看来我也要尽快入渡劫之境。不然等你哪天堕入魔道,无人收你,恐怕要为祸一方。”离渊晲着他。
叶灼抬眼,若有所思打量他。
“我平日修炼,只想求无坚不摧、一往无前,今日却是后退一步,忽得感悟。”他说,“以此类推,你平日修炼太不执着,若是陷入个把心魔执念,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这话说得很有水准,好像在暗讽他平日太不用功。离渊很有异议,明明他连睡觉时都在修炼。
“还真是振振有词。”离渊向前一步,与叶灼靠得极近,几乎要把他正面抵在廊柱之上。
在月下打量着这人轮廓,还有那蓦然澄空的气质。
此人渡劫,竟然又是快他一步。
又想起当年拔鳞之事,真是岂有此理。
“别的执念我还真是没有,心魔倒有一个。”离渊冷恻恻道,“我心魔不就是你?”
叶灼闻言,忽地看着他轻轻一笑:“那你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斩灭心魔,只好忍着。”
“你!”
境界提升,竟然气人的功力也有增长。
这人,真是坏得不出意料。
离渊很动肝火,将他按在廊柱上,并不忍着,报复般去咬他脖颈。
又攀咬他人,叶灼侧身要躲,却是被这人牢牢按在廊柱上,最后结实抱了满怀。
——才消停了一两个月,这么快又故态复萌。
今日破境,心情不错,叶灼随他去了。
并且提出要求:“那我想看看龙角。”
离渊:“……”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真想一口吞了。
等自己也渡劫,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