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大鸟。”
“那是玄鸟。”微生弦说,“几丝人间王朝气运,和你们关系不大。”
“喔,”小道童说,“那那个小小的像蝎子的就是风四宫主了。”
看来看去,终于,小道童中的一个发现了什么:“那道长你呢?”
“道长,你不会显都显不出来吧?”
微生弦俯下身来,一边搂住一个小道童肩膀,语重心长:“修仙呢……资质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目光,要放得长远——你们说对不对?”
两个小道童懵懵懂懂随着他的话语望更远处看,终于俱都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极远处、极远处的天地之间,升起一方极为恢弘,却又极为虚幻的黑白棋盘,棋盘上黑白混沌此起彼伏,恍若天地初辟,尚未彻底分出阴阳。
那东西极为宽广,从中央向四面平缓流淌垂下,最后牢牢扣住千里苍山。
使那红莲烈焰,真龙吐息,丝毫未向外逸散而去。
“道长……你你你你……你好大啊……”
“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两个东西?”微生弦不解。
终于被问:“道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哼哼,气运大阵,绵延千里。这可是本道长看家本领。”微生弦极目远眺,意态轻松,“潜龙在渊,是为韬光养晦,一朝跃出在天,便要登锋履刃,一往无前。”
“而潜渊之时,正需要本道长这样怜花惜草之人,时时看顾,送暖偷寒。”
“道长,你这用词好怪。”
微生弦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看着沾沾自得。
“这大阵,百无一用。只为护此一隅苍山,还有山中人。”微生弦看着远方天际,笑中神秘莫测,似有晦暗未明之处:“以防有那手眼通天,拨弄苍生的人物,来算天机。”
话音落下,年轻道人身畔,极为玄妙柔和的浩瀚道韵,霍然向四方展开。
幽草崖上下天光浩荡,草木生长,繁花盛开,刹那竟是冬去春来。
“道长……你你你你……不会就……渡劫了吧……”
“区区渡劫而已,”微生弦道,“本道长有天命护佑,又有何难。”
“那道长现在能打过叶二宫主了是吗?”
“别烦。”
近日,仙道无大事。
四下无人,太岳宗的两个守门小道童,依然抱鹤闲谈。
说完了那“四海堪舆图”的事端慢慢风平浪静,可新灵脉似乎并未浮出水面,再说那上清山武宗似乎有几位长老接连暴毙,这武宗,难道修炼功法出了什么问题。
又说起,今年一年真是无事发生,不过明年,仙门大典就要开始,有大比,有大会,有秘境,那可是连绵不断的热闹。
更别说,仙门大典过后,就快到另一个全仙道更为重要的大事……
“说起来,咱们太上长老,何时能够渡劫飞升呢?”
“许久没有见过太上长老了,听闻那次过后,太上长老对剑道的感悟,又深了一层……”
“咦,师兄你看,好像有人来呢。”
“嗯?这寒天腊月……好像是有人喔。”
洁白霜雪覆满青藤,山路上,一个白衣青带的身影正徐徐登阶而上。走近了,看见这年轻人面容清隽,锋芒内敛,背后长剑遍体通明。
“外客何人?何事登门?”
“剑宗,苏亦缜。前来问道。”
“请太上长老蒲剑尊与座下爱徒裴曦,场上一见。”
缓缓地,小道童心中,又升起那股极为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