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生皱眉:“闭嘴!这位是谢少爷的——”
“未婚夫。”谢景宸说。
温玉棠:“?”
他什么时候升的位份?
这件事有通知他吗?
陈止生愣了下,看了眼温玉棠,重复了遍:“这是谢少的未婚夫。”
谢家的名号,燕京没人不知道的。女人脸色白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他来这儿干嘛?”
“还不是你们干的事儿太荒唐了,人家看不下去?”陈止生瞪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我说你们这儿怎么月月要总部补贴,原来还有这回事儿!在这儿坐着吧,有话留着和陈氏的律师说。”
这事儿一闹,他也知道收购暂时是谈不了了,便让刘铮先把钱给了温玉棠,想先谢景宸二人送走。
温玉棠拿到了钱,自觉任务完成,无意多留,一回头,谢景宸却站着没动。
仍然是一副看垃圾的眼神,抱着胳膊站在这小小的办公室,十分格格不入,仿佛旧房子天井里漏下来的一道阳光。
“不道歉吗?”谢景宸语气有些不耐。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刘铮夫妻唯唯诺诺地跑到温玉棠面前给他道歉。
……原来是惦记着给他出头,谢景宸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还要特意为他找场子。温玉棠抿了抿唇,觑了谢景宸一眼。
谢景宸低着眼,食指轻敲手臂,似乎察觉到温玉棠的视线,也看了过来,神色浅淡。
偏偏让温玉棠心痒了一瞬。
他弯起眼睛,偷偷给谢景宸比了个大拇指。
和谢景宸二人告别后,陈止生还在心里琢磨着。未婚夫?谢景宸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他之前想给谢景宸送人,没送出去,莫非是那温玉棠真有什么魅力?
之前只把温玉棠当谢景宸的情人,如果温玉棠要和谢景宸结婚,那京圈可就真要地震了。先不说多少少女梦碎,那些想跟谢家联姻的家族,还能坐的住吗?
他拿出手机,将这事儿告诉了几个合伙人,让人查查这个温玉棠的底细,之后多笼络几分。
穷人乍富,向来最好打动。
只是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京圈,每天无数人擦踵会见,上一秒你见了我下一秒我见了他的,一有什么消息,个个都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后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原本一个光秃秃的火柴人似的传言,你一言我一语的,便有胳膊有腿地活了过来。
不过一天功夫,谢景行就给谢景宸发了消息:[你跟温玉棠领证了???]
谢景宸早晨醒来,看了眼锁屏上的消息提醒,轻笑一声。
是时候了。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出他怀里的人抓了回来,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温玉棠故作镇定的表情和颤抖的睫毛,才漫不经心地给韩隶发了个短信。
——[见个面吧。]
韩隶前一天晚上喝了酒,宿醉起床,头痛欲裂,打开手机一看,从床上跳了起来。
谢景宸总算约他见面了!
与此同时,谢景宸给他发的还是彩信。图片上,穿着小熊睡衣的青年盘着腿,缩在地毯上的软沙发里玩平板。拍照的人十分吝啬,并没有拍到他的脸,不过从他放松的姿态来看,照片里充满了闲适又幸福的氛围。
韩隶:“……”
他很难形容自己的感想。最近谢景宸和温玉棠举止亲密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燕京,他不可能不知道,此时也一眼猜出照片里的人是温玉棠。
但是,为什么?
韩隶想起很久之前,他在剧场见到谢景宸的惊鸿一瞥。
刚出道的他,有家底庇护,哪怕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饰演一个只有不到十分钟镜头的配角,都到处有人捧着。
当时剧组在山里取景,恰巧碰上附近一所山区小学在搞什么仪式,运动员进行曲放得震天响,打扰了剧组的拍摄。剧组派人去沟通,他正好无聊,便跟着一块儿去。
破旧的山区小学,条件能有多好?韩隶限量版的球鞋踩上去,怕是比那片地还要贵。他百无聊赖地摘路边的野杏子玩,被几个小孩拿石子砸了一顿。
后面就是一些老套的故事,他追着小孩子跑,要找他们家长,撞见那个人。
森绿的林子里,他穿一身深色的风衣,站在那儿,看一只鸟飞去。
“这是这儿特有的一种鸟,据说当它们察觉自己死期将至,就会离开这儿,永远不再回来。”韩隶忍不住出声。托剧组的福,他们正在拍的电影就与这种鸟儿有关,是一部文艺片,他也了解了一些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