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摇头。
“听话。”
最后还是等他缝完针,他才肯牵着文沅的手去做检查。奥格列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很好奇,还是个中国人,他用中文和小孩交谈,可小孩眼神戒备,除了文沅外谁都不搭理。
警局那边还没有关于这名儿童的确切身份消息,文沅和母亲商量,先把他带回家。
“嗯?嗯。”施舒正对着他的脸发呆,文沅喊了她一声。
“好,我们回家。”
文沅目露担忧。
回到家,施舒让文沅先去把衣服换下来,自己则在房间门口守着。文沅照做,换好衣服时却听到门口母亲压低的音量,和隐隐的泣音。
“找到了。”不管对面说什么,她一直在重复这一句。
文沅推开门。
施舒捂着听筒转身,眼睛红了一片,扔下手机突然走过来把文沅揽进怀里。文沅愣了。
印象里施舒是从来没有哭过的,至少在他面前。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自己和施舒一点都不像,施舒那么坚不可摧,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掉眼泪,反倒是自己。
他刚换上一件短袖,肩头很快湿了。
文沅拍着母亲的肩,他想告诉施舒,自己一点都不疼了。在车上都是装出来的,他表现的越严重,那两个人才越可能停下来。但他说不了话,只能无声安抚。
半晌,施舒从他肩膀上起来,装作无事一般揩去眼泪,“小姨的电话,问你情况怎么样。”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文沅做口型。
施舒拍拍他的肩,捡起手机又继续通话。文沅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回到房间飞快用电脑登录微信。
他的手机被白人当场摔坏,算算时间,自己已经整整有三天没联系梁为泽,邮件也缺发了三封。突然一声不吭的失联,他担心会吓到对方。
刚一登录进去,他就被惊呆了。
梁为泽总共给他发了几百条消息——
“抱歉,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
“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数独,你注意签收。”
“生气了?”
“对不起。”
“你怎么了?昨天没发日记,是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也没发。”
“看到回复我可以吗?我很担心。”
……
“巴黎下暴雨了,飞机无法起飞。”
“我在马赛。”
文沅“蹭”地从桌子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