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钰胡乱将未干的泪痕拭尽,奋力推他,“登徒子!你松开我!你别碰我!”
她纵使再在乎宋安,又岂能容他再而三的折辱她。
见她似檐下受惊炸毛的雀儿,是真的气急,宋辑宁缄口,她不一口回绝他,他便当她是默认。
宋辑宁拦腰抱起她,不顾她意愿,“随朕去用晚膳,阿钰今夜若是不用膳,朕今夜即刻同你共寝。”
怀钰只觉天旋地转间足尖已离地面,随即双拳用力捶打他后背,“松开我!”硌的她腹疼。
怀钰嗓音里透出惶恐:“宋辑宁,你快放我下来。”
意识到他往殿门处走,“不行!宋辑宁你停下!”
奋力想要挣脱,宋辑宁却将她箍得更紧,她根本挣脱不得。
宋辑宁调侃:“阿钰且继续挣扎,最好再大声些,外面那些宫人本不知朕是这样抱着你的,待会儿听见你声音,好奇之下皆抬首瞧见。”语气反而透着宠溺,“有些闲话,传言,朕若是得以听见,朕自是乐意至极的。”
怀钰喉间呜咽骤紧,指尖深深掐入他臂弯,面露焦急,颤声嗔斥:“你就是故意的,我连外衣都未穿,若是被宫人瞧见,你让我往后可如何见人。”
宫道两旁的宫人皆低眉顺眼,不敢抬首窥探。
怀钰贝齿深深没入下唇,齿痕处沁出点点猩甜,十指掐进掌心,生怕漏出一丝呜咽,惊破春夜岑寂,引来旁人注意。
夜风撩起怀钰衣摆,宋辑宁臂弯缓缓收紧,轻柔的将她抱进步辇。
同坐步辇,怀钰觉着脊骨窜起细密酥麻,心跳过疾,震得胸腔发痛。
宋辑宁解下披氅裹住怀钰,抱着她踏入兰台,烛火照得殿内通明,融融暖黄化开春夜寒意,宋辑宁将她轻轻放下,吩咐邹荣:“去膳房,命他们端来茯苓乳鸽羹。”
怀钰僵站在原地,怔怔环视寝殿,一切陈设与她离宫前别无二致,连软榻都静静卧在原处,怀钰不敢直视宋辑宁,轻声道:“辑宁,我实无饥馁之感,我不想用膳。”
她今日实是胃口不佳,何况还是乳鸽这等腥物,只想躺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直言而出,或许是本能的抗拒。
怀钰认命等着宋辑宁的斥责,迟迟没有等到。
宋辑宁不言,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片刻之后,宋辑宁转身走至圆桌旁,随手捻起一颗蜜枣,耳后缓缓靠近怀钰。
怀钰见他步步逼近,连忙仓促倒移,他总是喜欢靠近她,怀钰终是跌坐软榻,里衣丝绦半松,犹存方才挣扎的痕迹,露出锁骨肌肤,眸中惊惶之色难掩。
怀钰的心跳骤急的厉害,她紧紧阖目,不敢去看宋辑宁的动作,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宋辑宁俯身,眸光落在怀钰的唇上,唇色淡若朝霞,紧紧抿着,柔韧中隐现怯意。
他修长指节微蜷,轻轻抚上怀钰的面颊,指尖所触之处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尖一颤,恍如历经千帆的归舟,终见彼岸烟柳画桥。
他如今,终是求得她在他身边了。
宋辑宁摁住怀钰后颈,迫她俯身相衔着蜜枣的薄唇欺近,竟以舌为桥,将那颗琥珀色的甜物轻柔而缓慢的渡入怀钰檀口。
怀钰只觉唇齿间漫开一缕蜜炙药香,杏眸骤睁,但见宋辑宁的面容近在咫尺,鼻息交缠处暗潮汹涌,素日里端方持重的他早已不复存在,直教她脊骨生寒。
她从未想过,她只是不愿用膳,他便用此唐突行径对待她,他怎会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怀钰的檀口微启,温热气息交织,缱绻相融,怀钰眼尾洇开薄红。
诉说着他心中对她的无尽情意。
怀钰双手紧紧攥住宋辑宁的前襟,更激得宋辑宁对她寸寸碾磨,渐渐加深,轻啮慢吮,欲要将怀钰的一切都纳入,怀钰的呼吸渐促,温软气息喷洒在宋辑宁的面颊。
宋辑宁探入里衣,轻轻抚过怀钰的脊背,指腹所及细腻温热,陶然欲醉,蜜渍枣香随气息流转于二人唇齿之间。
宋辑宁看着怀钰迷离的神情,唇角勾起餍足弧度,意味深长道:“这蜜枣是朕命太医署特制,九蒸九晒,佐以数味名贵草药熬制,既润燥养元,又不会过于甜腻,阿钰多食一些,对身子有益,旧伤才会渐渐痊愈。”
他怎会知晓她旧伤未愈之事……
被他松开后,怀钰颤巍巍的后倒于榻间,颈项沁出细汗,喉间溢出轻微气音:“辑宁,如此,可以放宋安离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