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两人本就不熟稔,更何况谢聿连新婚之夜都不在婚房中。
他们未有圆房,相处更是聚少离多冷淡疏离。
江绾头一次与人成婚,于为人妻一事并无太多深刻的感受。
她还在摸索着成婚之事,也还未细想过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所以,当谢聿交代一切按她的想法来办,她便当真毫无顾忌地就吩咐人去定制新床了。
一晃数日时间,如今床是做好了,但她与谢聿的关系却已然发生了些变化。
新床一事暂且被她抛之脑后,这会猝不及防在谢聿面前被知晓了去,叫她真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
总不能直言就说,她原本就是冲着不与他同屋的心思,才定了新床吧。
江绾敛目踌躇着措辞。
谢聿却并未给她太多时间思考。
不得回答,他便又开口追问+:“这是何意,你想与我分房,往后都宿在东屋了?”
江绾眼睫轻颤了一下,谢聿几近质问的语气令她心中有些不快。
此事虽说落到如今的情况下,的确有些尴尬。
但追溯此事的前因后果,怎也不是一件至于叫她低头认错的错事。
江绾性情温和,但也并非毫无脾气。
她抬起眼眸,稍有冲动道:“世子时常远出在外,回到京中想来临风院才来,不想回来便不见踪影,若要如此说来,更想分房的,应当是世子不是吗?”
谢聿呼吸一顿,不由怔住。
江绾嗓音柔软,语气带上几分明显的置气也显得并不凶恶。
但谢聿却是听得胸口发闷,不由涌上无言反驳的愧疚。
因着江绾所言皆是事实,他此前也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
谢聿陷入片刻沉默,气势也因此卸下。
似烦闷,也似低落。
他生涩地扯动唇角,嗓音也放轻:“我以往独自一人惯了,在外或是在京,去往何处也从未想过有人会在家中等我。”
江绾张了张嘴,自己的意思好像被误会了。
但她还未能开口,谢聿又接着道:“偶有繁忙之时,待我手头事务结束已是夜深,我便也未做多想,就此宿在了别处。”
谢聿的语气有些生硬。
他并不擅于在人前反省自己。
但此刻,他不想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打破了他们刚修复的和睦。
且此事是的确他之前做得不好。
他微微敛目,不再见凌厉,还有些不自然:“往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江绾怔然,欲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