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再见这幅与许令舟作画风格并不相同的竹林画,倒是完全打消了她的猜想。
她也不禁懊恼,自己竟是又一次联想起许令舟。
但她会想起他,似乎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装一人在心里,又怎会不念想,那好像是不由自主的事。
江绾心下浅浅叹息,面上
掩去情绪,开口应了楚越卿的话:“殿下果真慧眼,若非有说对方只是一名连盘缠都需卖艺筹得的普通旅人,否则真要叫人以为他是哪方游历至京的名画师,殿下此前说之后能够得以一见,可是他今日来了公主府?”
说起这事,楚越卿便是得了称赞也敛了笑:“本宫本以为,待他进了宫,得皇后赏识,能留作宫廷画师定是令人无法拒绝的差事,岂料他还真给拒了去,皇后也不愿将人强留,这便让他离开了。”
江绾:“他离京了?”
“此人既是无意留于宫中,之后自是也不会久留京城,大抵文人雅士都是如此不拘一格,不过一名画师,本宫便也未曾再打探他的下落了。”
江绾略有惋惜地点点头,看来自己也是无缘见到这位画师了。
楚越卿很快又道:“罢了,本宫今日邀你前来也不仅是为欣赏画作,时辰差不多了,随本宫启程,前去看看本宫刚接手的庆云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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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想起到这地方来了?”严正姗姗来迟,一进雅间,还未落座,就先晃着折扇,一边四下打量一边出了声。
直到他绕过雅间内屏风,瞧见桌前其余二人已到,甚还有第三人。
正是谢聿。
林元:“我得了消息,这间酒楼被长公主殿下买了过去,又将后厨厨子全数换了个遍,谁人不知长公主殿下好搜罗各方人才,弹琴的,作画的,吟诗的,做菜的厨子就更不必多说,自也是上等。”
严正愣愣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往桌前坐下:“原来晏循今日来此,是为了给长公主殿下捧场啊,我还以为……”
他话未说完,就遭林元打断截了去:“不是,这事儿就我一人知晓,邀你们来了,才告知你们的。”
秦肆转头看了看谢聿,又转头看向严正:“那你方才说,还以为什么?”
严正唇角一勾,压根不多看谢聿一眼,在外被他气得半死的败局,这会就要在友人面前扳回一城。
“自是以为成婚前从不与我们私下闲聚的世子爷,如今接连两次赴约,都是因着遭夫人丢下了呗。”
谢聿:“她在府上,并未外出。”
林正和秦肆不由转头看向谢聿。
这话听着怎有些耳熟?
谢聿说完,似是也意识到自己上次也说过同样的话。
但结果是,竟在雅仙居楼上,看到了正在参加民间雅集的江绾。
他脸色微沉,是因面子有些挂不住。
但今次与上次自是不同。
上次他是为打发时间,这次是为逃避。
昨夜在她入眠后是为逃避,今日来此也是。
他在心里都承认自己是在逃避了,便再无开口解释江绾是否当真在府上的必要了。
谢聿:“爱信不信。”
另三人稍微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话题暂且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