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假货。
这在墨阳很常见。
有的假货不易分辨,花了大价钱买到手里,只能自认吃亏。
但有的则似这只金镯子一般,明摆着假货,主打愿者上钩。
两人继续往前行了一段路。
整条街的情况只这么走一遭便也能知晓个大概了。
商队将在此停留十多日,他们自有充足的时间查探此事。
但待谢聿和严正返回落脚的客栈后,谢聿便径直下令吩咐:“明日一早通知墨阳知府前来见我,商队内外加派人手,尽量在三日内掌握集市中大批次商货的全部去向,无论真假,先控制住涉嫌以此流通伪造银票的所有嫌犯,余下再视情况进一步探查。”
严正一愣:“这么着急?”
谢聿如此安排的确急切。
原定半月的行程,若是要赶在三日内掌握所有嫌犯,岂不是不过七日就能了结此事。
且为了加派人手,他们便在刚抵达墨阳时就联络上了墨阳知府。
那接下来的数日里,每日都得应付墨阳知府那令人头疼的殷勤。
但谢聿并未对此做出解释。
接到吩咐的下属很快应声,退下后着手就开始做准备。
严正探究的视线在谢聿脸上游走一瞬后,又移开目光,道:“也好,赶着把事情办完,我也能早些回去与夫人团聚。”
谢聿闻言,眸光闪动一瞬。
他忽的想起今晨临走前,江绾站在门前送他的样子。
谢聿转头朝严正看去,罕见地在严正自说自话时给了反应。
严正愣了愣,反倒被谢聿突然的回应弄得有几分不自在。
他扯扯嘴角:“别这么看着我,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谁家夫妻分别不得生出不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别说是小半月,也就你这等常年不知着家的,哪懂我与我夫人之间的伉俪情深,世子妃于你无情也是情理之中。”
谢聿微眯了下眼,端过桌上一盘豆角不轻不重地放到他跟前:“自己把嘴堵上吧。”
严正再次愕然,不仅没能堵上嘴,反倒还微张着有些合不拢了。
他瞧见什么了?
谢聿竟是未显不悦,反倒满脸不屑。
他不在不屑什么?
不屑他与妻子的伉俪情深,还是不屑世子妃于他无情之言?
严正愕然之后,好奇心不可避免地攀升到顶点。
他凑上前去,厚着脸皮追问:“那你急着赶回去又是为何?”
严正憋了一整日的疑问在此时也是再次按捺不住:“是因世子妃?今晨迟来是因着临走前依依不舍吗?谁不舍?你?还是世子妃?”
谢聿嘴里一向套不出话来。
就连严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缠人功力,也丝毫不起作用。
严正再次在谢聿这儿落败,咬着牙一阵气急败坏:“你就可着你那张矜贵的嘴吧,好事坏事,什么也不说,早晚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