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上不少,这回谢聿所说的不严重,竟还真是不严重。
她缓缓将手中药包往伤处贴了去,力道很轻,却还是问:“会重吗?”
“不会。”他甚至有些失去知觉。
江绾又问:“这回为何会肿,是何时护理不周了?”
谢聿:“……”
无人回答,江绾也有一瞬尴尬。
尴尬的是,她不由往那事上想了去。
脸颊不自觉蔓上些许红热。
江绾垂下眼帘,稍微往伤处上按压了些力道后,微不可闻提醒他:“往后这种时候不可再那样了。”
谢聿:“哪样?”
江绾:“……”
眼看把人说得抿紧双唇,脸颊微微鼓起一团软肉,谢聿反倒因此心绪逐渐放松了下来。
连带着腰身也松缓了,他便保持着左腿伸出,身体往后靠上了身后的椅背。
腿上药包逐渐发热,温和力道像是一泉温水,轻抚着那道丑陋的伤疤,也浸润着内里千疮百孔的伤疼。
谢聿静静看着江绾。
看她微微低下的脸庞,看她脸上绯红缓缓消散。
目光从她泛着光点的瞳眸中,捕捉那一丝显而易见的忧色。
他听见她轻声道:“世子若不是总有事无事都说无碍,那我也不必如此叨扰你了。”
这话说得,好似带上几分没什么力道的抱怨。
但谢聿却是心情莫名有几分愉悦。
担心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在他面前倒是不似背地里那般坦诚了。
第25章
晨露坠在树梢,天光拨开云雾,总算有了天晴的迹象。
江绾用过早膳,不似以往去了东屋,只是坐在厅堂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银心为她斟茶。
凝霜在一旁人忍不住问:“世子妃是为何事烦恼?”
江绾抬眸看了看身边的两名丫鬟,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是在为昨日知晓的二夫人的孙子周岁礼一事而烦恼。
待到她打算要吩咐人准备贺礼时,才发现自己并不知赠孩童需得备怎样的礼才合适。
二来,她也想到此前钦羽向她推测的江家有人有了身孕一事。
她觉着那人应当就是单宁秋错不了了,或许待下次收到家中来信时,她便能确切知晓这个喜讯,而她也将做姑姑了。
替二夫人的孙子选贺礼,也叫她提前了解些为还未出世的小侄子侄女能够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