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不知这种情绪是为何,只在拿起那枚平安符后,终是生硬开口:“嗯,我收下了。”
江绾意外地眨了眨眼,但随后是彻底放松的心境。
他竟是收下了。
既然收下了,那她也能回去歇息了。
谢聿:“待会还有事吗?”
江绾自是回应:“无事了。”
说完,她微动身形,就要福身告退。
“嗯,那就在此待着吧。”
江绾一愣,错愕抬眸。
他说什么?
两人只一瞬对视,谢聿便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眼。
让她留下已是受异样心绪牵扰,他便不想再多看她因此而露出的惊喜之色,以免这股异样心绪继续翻涌。
谢聿敛目,自然而然将那枚平安符收进袖口,随后又拿过方才还未看完的册子,道:“坐这替我研墨吧。”
江绾张了张嘴,却是开口无声:“……”
她怎还被留下来了。
江绾摸不透谢聿在想什么。
静默片刻后,她还是迈步走到了书案一侧,轻轻坐了下来。
安静的书房内缓缓传出墨条研磨的声音。
谢聿方才怎也没能看进去的册子,在这时倒是终于入了眼。
他扫过几页后,提笔蘸取墨汁,心无旁骛在册子上落了笔。
身侧落座的人很安静,除了研墨便再未发出别的响动。
不吵闹,却又能清晰感觉到她就在身边。
只是意识到这个事,谢聿方才心头那股异样的心绪好似又要一涌而上。
他微蹙了下眉,仍是将其压下,继续处理手头公务。
墨香萦绕,雨声伴随。
即便有人刻意忽略另一人的存在,但共处一室,相距不远,稍有侧眸,余光也会不由自主捕捉到对方,又怎能完全忽略得去。
谢聿笔尖一顿,眸底光色略有闪动。
忽有早已被忽视且再未想起过的画面浮现脑海。
“我对世子倾慕已久,这份感情于我而言无关利益,仅有纯粹爱慕,能与他成婚我自是万分欢喜,也望我们成婚后夫妻同心琴瑟和鸣。”
初闻此言,谢聿满心不屑。
已是将利益摆在明面上的婚事,又何需说这些冠冕堂皇,虚情假意的话。
但待如今再回想这番话,他竟有些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利益是国公府与江家的,但婚事却只是他与江绾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