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回答:“世子爷请放心,世子妃前两日身子就已舒缓不少,今日几乎已完全无碍了。”
放……什么心。
谢聿面上神情令人捉摸不透,又沉默一瞬后,道:“你退下吧。”
“是,世子爷。”
凝霜退出屋中后,屋内又静了下来。
谢聿没有动手打开桌上锦布,但也没再起身,继续方才要前往临风院的动作。
钦羽站在一旁不明所以,也不知
自己此时还是否要替谢聿收整书册。
又过了一会,钦羽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前去大佛寺的路可不好走,世子妃当真有心了,知晓您时常出门在外,便专为您求来平安符,想必世子爷不在府上的时日,世子妃心中都是记挂着您的。”
谢聿闻言,侧眸看向钦羽。
钦羽心下一紧,被谢聿这道意味不明的神情看出几分慌乱。
这是说错了,还是说到心坎上了?
但谢聿并未回应,也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有些意外。
江绾竟为她求了一枚平安符。
从未有人记挂过他在外是否安康,只问事情进展得是否顺利。
她是何时求来的?
是上次见他负伤之后吗,还是更早之时。
谢聿压着心头心绪,缓缓动手伸向了桌上锦布。
白色锦布被他手指捻着打开来。
只见锦布内,哪有什么平安符,而是一枚黄布为底,红线绣制“蟾宫折桂”四字的高中符。
谢聿:“……”
钦羽忍不住探头去看,一见黄符,赫然瞪大眼:“这……”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谢聿垂眸盯着这枚高中符,冷然面容瞧不出情绪喜怒。
钦羽:“这、这应当是那丫鬟送错了,对,定是送错了。”
不必钦羽作此解释,谢聿也自然知晓是送错了。
但既是江绾派人前来送符,那这枚高中符也自是江绾求来的。
男儿考取功名,高中符自不是为女子所求。
江绾背景简单,自小养在闺中,除了江家人,并未在外认识什么别的人。
可自他们成婚,江家和谢家形成利益关系后,江家的一举一动,他比江绾还要更清楚。
江家长子已立足襄州,次子托上国公府的关系,也不需通过科考谋得官职。
再年幼者便更无有能力科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