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有些发热,面上却显露出平静无澜:“没想什么,就是看着今日的圆月有些出神罢了。”
江绾没做多想,手指摆弄了一下手边的茶盏。
她忽的问:“世子,投壶究竟是有怎样的技巧,为何我的准头如此之差?”
“倒无特别的技巧,或者说,唯一的技巧便是熟能生巧。”
江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若多加练习,便能提高我的准头,往后再遇投壶的活动,我也能多中几箭了?”
谢聿抬眸稍显意外地看向江绾:“理论上,正是如此。”
“实际上呢?”
“实际上……”谢聿少有见江绾对何时如此执着,且明显在意。
他随口一道:“你想学,我可以陪你练习。”
“好啊!”江绾当即应下,还兴致勃勃地道,“明日清闲,我们可在外宅院中先试一试。”
“不必明日,现在便可。”
“现在?”
谢聿起身,迈步朝着雅间正中的圆桌走去。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水壶揭开壶盖,又随手拿起一双筷子,便走回了窗前。
“用这个试试。”
“水壶和筷子?这要如何试?”
“以箭入壶与以筷入壶并无太大差别,皆是以准头和力道控制来决定结果,有些技巧以言语难以描述,但上手一试,你也能体会其中诀窍。”
“可是……”江绾怔然地看着桌上被打开壶盖的壶口。
水壶的壶口自是狭窄,虽然筷子也比箭要更细更轻,但越是如此,想必也越难控制。
她连更大的壶口都无法投中,这岂不是更难投入了。
“不必担心,我与你一起。”
谢聿带着江绾站起身来面向雅间正中圆桌的方向,他挪步站到她身后。
谢聿站得极近,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却又克制地留了一丝缝隙。
江绾垂落腿侧的手被谢聿包住,带动她抬起手臂朝向远处的壶口进行瞄准。
晚风自近处的窗边拂入,吹动他宽大的袖袍,与她的衣袂纠缠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谢聿自高处垂眸,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她小巧的耳垂,睫毛在
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她专注地盯着远处的壶口,唇瓣无意识地微微抿起,好似并未被身后的贴近影响分毫。
但谢聿察觉自己心跳渐乱,蹿入鼻尖的熟悉馨香令他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
“像这样吗?”江绾执着筷子温声发问。
谢聿手指收紧包着她的手背,不知是真要调整,还是不舍松开。
“手腕要再抬高三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肌肤的相触,好似带来细微的酥麻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