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他们从宿舍搬出来的第一个冬天,因为是瞒着家里人出来住,生活费是固定的,为了住房就只能少花点钱。
不过廖仄清还好,他从小到大就爱兼职,身上存了不少钱。所以两人日常开销基本都是廖仄清负责,陈元舟良心过不去,实在想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学着为他织了围巾,一开始织的非常困难,陈元舟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让他坐着不动都是种酷刑,更别说还需要心细了。
从换线开始就寸步难行,到后来好不容易顺手了,回头一看不是这缺个洞就是那多出几缕线来。
不过他没好意思给廖仄清,实在丑的让他拿不出手。
后来某一天,廖仄清一大早莫名其妙在家里翻来覆去找东西,最后又黑着一张脸将熟睡中陈元舟吵醒,将他身上的睡衣都撩开检查。
最后实在找不到,这才冷着脸问他这些天织的围巾去哪里了。
说他上课脖子冷。
陈元舟当时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般眼眸一亮。
从床头柜的角落里将丑围巾拿了起来,亲手替他围上,故意撒着娇用头发蹭蹭他的脖子:“廖仄清我脑袋冷冷的,一点都学不进去。”
思绪回笼,陈元舟轻轻摇了摇脑袋,车窗里的人影也跟着他摇了摇。
“廖仄清,你还记得我给你织的那条围巾吗?”陈元舟提醒道:“也是这个颜色。”
从车身后走来的廖仄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记得,在家放着。”
陈元舟连忙拉开了副驾驶车门,掩饰着笑意:“那你保管的还挺好。”
车内不知何时早早的打开了暖气,很暖和,陈元舟盯着车上零稀几个摆件看时,廖仄清在一旁淡淡地开口:
“气质太独特,只好藏在家里。”
“……”
不就是嫌它丑吗。
“我们去哪呢?”见廖仄清点开导航,陈元舟转移了话题。
“G大。”
话刚落音,陈元舟眸光倏然一亮:“真的吗?”
他抑制不住开心地他凑了过来:“真的去G大吗?我听我室友说东街新开了个小吃街,里面什么都有,”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经常吃的那家五谷渔粉吗?我下班后经常来吃,那老板还经常问我……”
陈元舟语气一顿:“问我,经常陪我的,那不爱说话的帅小伙怎么没来。”
话刚落音,狭小的空间里倏然陷入了沉默,陈元舟用余光看着廖仄清。后者面色不变,淡淡道:“你下次回老板,”
按了启动键,车子发出很轻的一道轰鸣声。
“就说,他被甩了。”
“食不下咽。”
“伤心欲绝。”
“怒而离国。”
陈元舟连忙打断:“我知道你成语学的不错,但也不是这么用的。”说完他一顿,声音放得很轻:“况且我可看不出去你当时有多难过,我俩分手后你不也很快就出国了吗?”
车内突然安静了几秒,一旁的廖仄清闻言看了他一眼。
“你难过就要说出来,”强忍着心慌,陈元舟认真地看着他:“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得说给我听。”
刹车松了松,车身轻微颤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廖仄清看了他一眼:“把安全带系上。”
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就算这么多年过去,只要一提到这个廖仄清的怒气就会不减反增。陈元舟将毛线帽往下拉了拉,头往一旁歪,识趣地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就怕哪句话又说错了,廖仄清就翻脸不认人。
追人怎么这么难啊。
陈元舟小声叹气,以前廖仄清哪会对他这么凶,说话都轻声细语地,除了床上有点不听指挥外,做什么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