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陈元舟偏头看向正认真开车的廖仄清,刚刚在外面天气变冷的时候他加了件黑色大衣,大衣领子很高,几乎挡住了他半边侧脸,隐约能看见反着光的镜框。
越看越眼熟,陈元舟小声咦了一声,还没等他说什么,廖仄清开口道:“帮我从盒子里拿片参片出来。”
陈元舟一顿:“你不舒服吗?”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只说:“提点精神。”
陈元舟应了一声,随后在一旁的收纳盒找到廖仄清要的参片来,外包装陈元舟看得有些眼熟,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是之前那位老中医给你开的吧。”
廖仄清有段时间作息混乱,去医院检查又检查不出毛病,陈元舟便拉着廖仄清去了趟中医诊所,当时那位老中医说跟饮食习惯脱不了干系,只能慢慢调理。
想到这,陈元舟将药递在廖仄清嘴边,皱了皱眉。
没等他说些什么,廖仄清便就着陈元舟的手轻轻咬向参片。
灼热的呼吸密密麻麻撒在指尖上,几乎是一瞬间,陈元舟平静的心跳随之而猛烈地,一下下撞击着胸腔。
陈元舟盯着近在咫尺轻触着指尖的唇瓣,下一秒那股热从脖子就涌了上来,最后汇集于耳尖处。
“廖仄清,”陈元舟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控诉道:“你咬我手了。”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齿间更近一些,连着唇瓣贴的更紧了。
陈元舟立马坐直了身子,没等他说些什么,廖仄清突然松开了嘴,像是有些无奈道:“陈元舟,你是要和我拔河吗?”
陈元舟:“……”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你以为你在和他调情,实则对方以为是在拔河。
沉默片刻,陈元舟没将参片重新递过去,他试探着开口:“廖仄清,你是不是饿了?”
话刚落音,廖仄清立马就看了过来。
不用再多的言语,陈元舟一下就懂了:“车里有什么吃的吗?”
廖仄清摇头。
想来廖仄清估计也不会放吃的在车里,正当苦恼时,陈元舟瞥见他放在一旁吃了一半的烤红薯。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烤红薯还热乎着,陈元舟拿着还有些烫手,他将红薯调了一个头,细心地将外面一层皱巴巴地皮剥干净,直到露出金灿灿的肉来,递到廖仄清嘴边:“你吃。”
连犹豫都没有,廖仄清就着陈元舟的手咬了一大口。
陈元舟一愣,心想还真是来者不拒这恐怕是饿狠了,剥皮的速度赶不上廖仄清吃的速度,动作稍慢一点就会被廖仄清一口一准咬到指尖,又疼又痒地。
陈元舟盯着廖仄清的侧脸心里直乐呵,心想廖仄清还有这样纯饿的时候。
最后将烤红薯分食完,车子也从高速开了下来。
看着沉默的廖仄清,乐了一路的陈元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廖医生,你就没打算吃饭吗?如果不是我买了烤红薯……”
“有。”将车拐进了立交桥下,廖仄清淡淡道:“如果不买烤红薯,我们现在应该坐在西餐厅里。”
陈元舟缓缓露出“?”的表情。
正当陈元舟疑惑之际,廖仄清放在一旁的手机恰好亮起。
【尊敬的廖先生,您好!您于11。23日晚预订的餐位已超时自动取消,期待您下次光临——临滨西餐厅。】
陈元舟:“……”
现在意思就是他为了吃三块前一个的红薯而放弃了人均三千的西餐厅是吗?先不说虽然烤红薯比西餐好吃多了,但坐在烛光下吃西餐的氛围是烤红薯完全不能给的呀。
“廖仄清。”痛失良机的陈元舟忍不住低声哀嚎:“下次有这种好事你能不能提前跟我说?”
廖仄清扫了他一眼,松开油门淡淡道:“那就下次再说。”
正当陈元舟想说些什么时车子倏然停在了路边,外面天色渐晚,有几道吆喝声随之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