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放回手机,陈元舟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电影节奏比起其他的美国大片来说有些慢,加上听不懂的英语,太过熟悉的剧情,陈元舟没一会就有点昏昏入睡,勉强打起精神,撑不过两秒,他第三秒就闭上了眼。
“哇!”
前排观众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陈元舟猛地惊醒,为了证明自己没睡觉,他迷迷糊糊地问:
“廖仄清,船沉了吗?”
“……没有。”廖仄清停顿几秒,补充道:“男主才刚赢了船票。”
陈元舟点点头,手撑着下巴看向屏幕,但他真的太想睡觉了,连人物说话声在他耳朵里都变成了白噪音。
手撑着头装作很认真地观影的样子,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在看,陈元舟还要时不时打起精神和廖仄清讨论着剧情。
“廖仄清,船沉了吗?”
“……才刚上船。”
又隔了一会,听到电影里传来一阵惊呼声,陈元舟迷茫地问:
“廖仄清……”
感受到身旁传来一道视线,心一惊,陈元舟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扭头去看,只见廖仄清正撑着头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双目对视,他连忙小声道歉,小狗似的哼哼:“廖仄清你别生气,我不睡了。”
廖仄清闻言眸光一沉,淡淡道:“睡吧。”
“真的?”陈元舟怏巴巴地问。
廖仄清应了一声:“等船沉了我再叫你。”
确认廖仄清真的不会生气,陈元舟几乎是闭眼秒睡。黑暗的环境下意识会给人营造一种安全感,加上身旁时不时传来廖仄清的呼吸声,陈元舟心里更踏实了些。
越踏实睡得越熟,陈元舟下意识找着热源,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这才彻底安静。
最后陈元舟是在一片混乱声中醒来的,巨大的电影屏幕终于有了灾难片的模样,走投无路的人们在飘荡大海的船上四处挣扎。
陈元舟偏过头正准备告诉廖仄清他醒了,结果发现廖仄清竟不知何时也闭着眼睡着了。
廖仄清没摘眼镜,半框镜片中反着变化的屏幕光线,隔着一段距离,陈元舟屏住呼吸盯着看了许久。廖仄清的嘴唇很薄,唇锋像他人似得凌冽,可他亲他时总是暖暖的,亲得很轻浅尝辄止地勾着人。
这样想着,陈元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怎么有点甜,像爆米花的味道。
上一秒正疑惑着,下一秒他就压低声音嘶嘶了几下,感受到左边嘴角发出若有若无的疼感,陈元舟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竟然破了。
什么时候破的?难道是太久没吃粉,嘴角上火了?
没等他琢磨明白,一旁正熟睡的廖仄清缓缓睁开了眼,双目对视,他的目光缓缓下撤,最后停在了陈元舟嘴边。
“你怎么了?”
廖仄清将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他语气间的喜怒。
陈元舟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强忍着疼感摇了摇头。这要是让廖仄清知道他吃粉吃上火了还得了?
难以想象接下来他得吃多少天的青菜粥。
一想到这,陈元舟后背都挺直了。
“没怎么。”
陈元舟用手轻轻碰了碰嘴角,若无其事道:“就是有点干。”
话未落音,黑暗中廖仄清忽而坐直了身,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覆上陈元舟放在嘴边的手指,接而轻轻勾起陈元舟的下巴仔细端详。
半阖着眼,精准捕捉到嘴角旁的细微伤痕,只见他镜框下闪过一丝眸光,喉结轻轻滚动着,语气间听不出喜怒:
“陈元舟,你嘴怎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