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因为父亲的丧事,原主之前没有拜过座师,跟这位座师有缘无份,没成师生。
且座师的品级比已逝的老爷子高,尊不下卑,来不了。
但是祭礼送来了,也能表明看重之意。
这让吴俊的脸色很不好看,吴老夫人也没想到,那小贱种竟然能有个座师惦记上。
想一想吴佣的年纪,真是一口气卡在胸口。
出不去也进不来。
“怎么不见有为?”跟吴佣是同一批考中举人的刘大夏,扫了一圈,发现没有吴佣的身影,忍不住问了。
“他……家……。”吴俊不能开口说,但是吴老夫人可以,她刚想说“家丑不可外扬”,想给吴佣身上泼脏水,冷不丁一声嚎哭,吓了她一哆嗦。
这人呐,一做亏心事,心里自然生暗鬼,突然被哭嚎声音一吓,差点犯了心脏病。
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披麻戴孝的瘦弱的人冲了进来,直扑棺椁:“父亲!父亲!孩儿来晚了!父亲啊!”
这人一身的药臭味儿,好几天没洗过了吧?
而且身上披麻戴孝的架势是亲子的样式,可看那布料还不如家里下人腰间扎着的麻布。
再一抬头,刘大夏震惊了:“有为贤弟?”
他这人嗓门儿大,个头高,这么一吆喝,几乎灵堂里的人都听见了。
吴佣,吴有为,吴家的小天才,十五岁的小举人,怎么造成这个样子了?比乞丐还乞丐。
吴老夫人眼前一黑,完了!
吴俊也手足无措了,完了!
吴夫人低头收敛了,完了!
吴家的小辈一个个都低头不语,他们的小叔,不是说,要死了么?怎么还活着跑出来了?
只有二嫂吴孟氏,低头什么表情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