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喆额头冒汗,他当然认识太子妃,也知顶头上司便是被派去接太子妃去了,可此时的情境还有什么难理解的,这卫风怕就是听了太子妃的命令行的事。
“太子妃这是何意?平西侯也想造反吗?”宋喆时刻关注着仍被挟持的承安帝,语气艰涩道。
“你,你……”承安帝看清了严凤霄的脸与枪,却因惊吓过度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我。”严凤霄淡淡地回应宋喆的问题,而后一步步往前。
血隐卫想要拿下她,却再度被承安帝脖前的短刀劝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他们的包围圈。
“你怎么不下去?我可以待在墙上。”地面上剑拔弩张,阿玉的心砰砰跳着,小声对宿明洲说。
“我觉得,暂时还不需要我。”这次宿明洲回应的极快。
“动手。”地上忽而传来一声气沉丹田的喝令,只见严凤霄向后迈步,横枪扫向围着她的一排血隐卫的脖颈。
暗卫也听令随之而动,与血隐卫混战成一团。
血花喷溅,阿玉的目光时刻注意着人群中半大着肚子的女子,心跳如鼓擂。
约莫过了一刻,兵器相撞的声音停下,严凤霄站在一地尸体旁,回头往阿玉的方向咧出一个笑脸。
她的面上犹沾着旁人的血迹,笑容依然灿若明霞。
胜了。
卫风将苗放五花大绑,从马车上踢下去,而后松开挟制在承安帝的短刀。
小太监在他的冷硬的眼神下,瑟瑟发抖地自己下了马车。
不等承安帝缓和,严凤霄立即将枪往前一挑,直接就着承安帝的衣领将他挑下来。
“严,严氏……朕待你不薄,你这是要做什么?”承安帝被臂力惊人的严凤霄挑在半空中,上气不接下气道。
严凤霄冷冷地注视着显然垂死的承安帝,缓缓道:“陛下,昔日你赠忠臣良将一杯毒酒,今日我来,向你讨一封罪己诏。”
“咚”的一声,严凤霄松开枪尖,承安帝跌落跪坐在地上,耻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哀戚的叫唤起来。
无视他的惨叫,严凤霄从袖中掏出空白诏书与笔墨,掷于承安帝眼前:“写,朕裴敏,为政庸碌无为,搜刮民脂,残害忠良。”
见承安帝未有动静,卫风也从车厢内跳下来,踢了他一脚,抓住他的手往空白诏书上按。
严凤霄念一句,卫风按着他的手写一句。
“愧为人君,今来罪己。”
风停,所有人都安静地注视着尸海中央的三人。
四方寂静无声,只余严凤霄不带感情的话语与承安帝挣扎的哀嚎。
最后一笔完成,落下印玺,严凤霄给了卫风一个眼神,卫风会意,掏出准备好的捆绳,将承安帝整个人捆成蝉蛹,令他不得动弹分毫。
承安帝喘不过气来,却忽而对着严凤霄瞪大双眼。
火光朝这里涌来,他看见了本该葬身于火海中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