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杀不重要。”黎淳看向江芸芸,“你要学会去看更远的地方,你和你师娘下棋都可以下一步想十步,为何在此刻却没有这样的远见。”
江芸芸呐呐地没说话。
“那个人还有后招。”她沉下心来,仔细想着,最后小心翼翼说道。
黎淳没说话。
江芸芸只好一个人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该有后招的,不然那个书生也不会死得这么及时。
至于那些后招,今日隐晦中隐约可以猜测,大概是科举舞弊有关。
所以王恩想要提早再一次考核他,把此事草草掩过去。
但老师拒绝了。
因为老师……想要找到背后的人。
江芸芸想得出神。
“唐伯虎呢?”黎淳冷不丁问道。
江芸芸摸了摸脑袋,回过神来:“不知道,许是先回家了。”
黎淳淡淡说道:“我是不是与你说过,少和他来往。”
江芸芸低着头没说话。
“狂妄自负之人,迟早害人害己。”黎淳叹气,“今日这事便是他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江芸芸欲言又止。
黎淳没有继续说下去,叹气说道:“早上可是有哪里受伤?”
江芸芸动了动左手:“就左手受伤了,是我不小心蹭到的,不碍事。”
“不过,没想到,幺儿真的会武功。”她眨了眨眼,“而且很厉害!”
黎淳笑了笑:“这有什么惊讶的,顾家自太。祖时便是武功起家,他爹说过他非常有武学天赋,还不会自己吃饭时就已经能自己耍棍子了。”
江芸芸似懂非懂:“反正就很厉害,我之前一直以为他说要保护是开玩笑的。”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驾车的耕桑惊讶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芸芸掀开帘子,唐伯虎正站在门口,低着头,神色凝重。
“唐伯虎。”她跳下马车,“你怎么在这里,枝山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回徐经的客栈了。”唐伯虎耷眉拉眼,瞧着闷闷不乐的,“今日这事都是我给你惹的麻烦,我是来道歉的。”
江芸芸看着他,又想回头看看老师,偏老师坐在马车内没有动静,顿时觉得爪麻。
“我……”她话锋一转,大声说道,“确实,你这嘴也太能拉仇恨了。”
唐伯虎只是低头叹气,那点张扬嚣张的得意在此刻消失得烟消云散,瞧着连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以后还是低调一点。”她顿了顿,对唐伯虎眨了眨眼。
唐伯虎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江芸芸那双漆黑的大眼珠亮晶晶的,好似会说话一眼。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狡黠聪慧,看人的视线笑脸盈盈的。
只要和他认识,从来没有不喜欢他的。
“我,一定改。”唐伯虎目光一转,看到她包的严实实的手,沉痛说道。
江芸芸满意点头,对着车窗,大声说道:“孺子可教。”
马车内,黎淳冷笑一声:“没用的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