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赢一双星眸有神,素日里看着十分俊朗,此时眼底弥漫出阴狠。他虽是笑着,可是笑意不达眼底,更显阴恻。
他温和地拍了拍妹妹的手,与此同时,手中的命剑出鞘,便就在他柔声呵护着追露“妹妹莫怕”的同时,寒剑狠辣刺穿竺宴的胸口。
非但如此,那柄剑似自有意识一般,还在他的身体里缓缓转动。往右转一转,再往左转一转。
“嗯……”
这番折磨,饶是竺宴一直死死咬牙,也忍不住闷哼出声。脸色惨白如纸,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落到地上。
天上的雷云再次滚动,隐隐压着这一片田野,上一刻还在呵护妹妹的长赢骤然返身将剑从竺宴胸口拔出。霎时间鲜血如注,长赢欺身上前,一条手臂锁死竺宴的脖子。
但闪电依旧不止。
“你是在用什么呼雷引电?元神吗?”长赢看了眼天上,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润,像个君子守礼,然而他眼底阴恻森然,让人看了便头皮发麻。
竺宴满身鲜血,眼神却桀骜不屑。他的唇角轻轻勾了勾,下一瞬,紫白色电芒势如破竹劈下。
若非长赢闪得快,这一下足可以将他一条手臂劈断。这可将他彻底激怒了,他一步上前,举起右手:“我这便毁了你元神!”
“哥哥在做什么呢?”
一道清甜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长赢刚刚运转开来的灵力一停,右手僵直在空气中。
他闭了闭眼,收手,徐徐转身,又恢复了皎皎君子的模样。
“天酒,你怎在此处?”他看着从远处往她走来的令黎,眼底生出端方笑意。
“本是要来捉青耕鸟的,但一来就见你们在这里……”令黎目光看向竺宴。
竺宴满身血污,束发的玉冠也碎了,长发在风中飘飞,有种狼狈的狠厉。
他冷漠地扫了令黎一眼,便移开目光。
看来确实如知确所说,竺宴很讨厌她。
她有点搞不懂,燃犀镜不是成全人的美梦吗?为什么却为他造了个噩梦出来?
他身上流那么多血,还差点被人劈碎元神,该多疼啊。
追露捂着脸在一旁道:“他对我无礼,意图欺辱我,我挣扎不从,他还划花了我的脸……”
话未说完,长赢一眼扫去,追露连忙闭嘴。
意图欺辱你……令黎眨了眨眼,一脸天真地看着长赢:“哥哥,我有一个问题哈。”
长赢:“你问。”
令黎指了指竺宴:“他这都被绑在树上了,要怎么欺辱?”
虽看不出他身上被缚了什么,但见他一动不能动的样子,显然就是被绑了。也不知道追露口中的“折青”是什么东西,是看不见的绳索吗?
追露一听这话就被刺了,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她说谎吗?当即狡辩道:“你是女子,你自然不懂!”
令黎点头:“对啊,所以我问的是哥哥啊,哥哥不就是男子吗?”
她问到这里,又谨慎地扭头去看长赢:“对了哥哥,你是男子吧?”
长赢:“……”
追露:“你——”
长赢将手背负于身后:“听天酒的意思,你想救她?”
令黎又看了竺宴一眼,没说救,也没说不救,只是仰头反问长赢:“我若要救他的话,可是要先与哥哥一战?”
长赢颔首:“他欺辱追露,罪无可恕,便是闹到父尊那里也是要灭他元神的。你若想要救他,也可。你若过了我这关,我便让你将他带走。”
令黎心想:这你就明显是看不起人了。
追露明知她连竺宴都打不过,也故意出言讥讽她:“天酒,战吗?”
令黎大大方方道:“你看我像是打得过你们的样子吗?”
令黎摊了摊手,原地摆烂:“战就不战了吧,怪累的。你们直接跳开这个环节,把我杀了吧。”
长赢:“……”
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