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系重大,因为这关系着,她之后生出的是不是一颗蛋。
“若是在下界有的,彼时你尚为人形,那应该不会是一颗蛋吧。但若是回来以后有的,你是龙,听说龙都是从蛋里破壳而出的……呜呜,我要生一颗蛋了啦!”
天酒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生蛋,她眼巴巴地望着竺宴:“若是生蛋,由你来孵。”
竺宴其实心中有数,故意逗她:“行啊,我来孵。”
天酒:“……”
斳渊飞升神主之后,略改了天地秩序,将仙神两族合并,妖魔冥三族合并,从此六界归为三界。
神族历来看重血脉,甚至到了刻板的程度,斳渊此举,便为打破这一固化的陋习。
天酒对斳渊飞升神主没什么不满,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斳渊比她和竺宴更加适合做神主。
只是那幅藏着竺宴一魄的画……
“你分明见过,为何没有认出?”
虽是斳渊送给她的,但她与竺宴之间一向没有秘密,所以那幅画,竺宴也是见过的。
竺宴将她搂在怀中,笑问:“认出什么?认出那其实是我为你造的景,却被他人盗用邀功?还是认出那里面有我的一魄?”
天酒:“都有。”
竺宴:“认出了,没认出。”
天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同时回答她两个问题。他认出了那是他为她造的景,但并未看出里面藏有玄机。
竺宴道:“槐安图已毁,斳渊能画出来让你再看到,也是帮了我的忙,这功劳且让给他,也无妨。至于里面的玄机,我确实没看出来。那画有斳渊的封印,若我是如今的我,自然不在话下,但彼时我只是肉体凡胎,你不能对我抱太高期望。”
天酒咬了咬唇:“好吧,我也没看出来。”
竺宴笑道:“其实看得出看不出又有何要紧?斳渊要历这个劫,早晚都会解开封印,将那一魄还给我。”
天酒问:“这与他历劫有何关系?”
她身子本就柔软,如今怀孕微腴,竺宴抱着她便忍不住这里捏捏那里揉揉,一面笑道:“我们历的是情劫,我是早已陷在你身上了,他却是从最初便做出了选择。你觉得,如何历情劫,才算成功?”
天酒想了想:“清心寡欲?”
竺宴道:“是慈悲,成全。”
对敌人也慈悲,连对手也成全。
如此,方是为神该有的大爱。
天酒若有所悟。
她点了点头,半晌,又看向竺宴:“你其实什么都明白,甚至可以说,你也成全了斳渊。你若是想赢,历这个劫应该要比斳渊轻松许多吧。”
“轻松,但我不想。”
竺宴笑凝着她:“我说过,你不是我的情劫,你是我的妻子。我也不是历劫失败,我是心甘情愿,选择你。”
天酒,你从不是我的情劫。
你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挚爱。
扶光殿中天光好,院中花影飘摇,将天光揉碎成温柔。
那是少年少女当年一同种下的杏花树,不久,树下还会多出一个蹒跚奔跑的小人儿。
又或许,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