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横滨夜晚由于安全因素而导致的寂静,并盛町的夜晚更多是人迹稀少与自然结合出的宁静。
临近冬季的夜晚听不见虫鸣,灰白的路灯忽明忽暗,冷色调的灯光呈现出浮游在地面上方的浅浅寒雾。
空旷的路口回荡起鞋底与地面相触发出的清脆声响,白与黑两种极端颜色的衣摆被冷冽夜风卷起,在半空中相触,簌簌作响。
花言低头看着手腕上像是被什么缠绕而留下的淡淡红痕,深刻反思着自己怎么能被费奥多尔说动——答应陪对方尝试呢?
他反制幻术的手段都太暴力,在不想弄伤对方的情况下只会陷入被动。
更重要的……费奥多尔尝试的真的是正经幻术攻击方式吗?
花言十分怀疑对方这是不是在故意报复他用钓鱼执法的手段识破对方幻术。
费奥多尔注意到身侧青年一直在低头看手腕上的痕迹,像是对此十分在意。
“花言……?”
他轻轻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唤回对方的注意力,语气满怀歉意。
“是我弄疼您了吗?”
“没有。”花言有些不适地微微提了一下衣领,仿佛皮肤上还残留着那种束缚感,“我只是在想这些痕迹什么时候能够消失。”
虽然对方极有分寸地没有在不能被衣物遮挡的地方留下痕迹,但一会儿他还要跟「瓦利亚」大战一场,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要是到时候出什么意外——比如说被里包恩给沢田纲吉的死气弹击中了,又比如说因为是最后一轮,所以大家都拿出了压箱底的活,打的很激烈——导致他衣物出现了破损……
花言光是想想那种情况就有点头皮发麻,为了不让其他人认为他们玩的很变态,到那时候只能先发制人牺牲玛蒙了。
“说不准您睡一觉醒来就能消失了。”
费奥多尔指尖轻轻擦过对方手腕深处的红痕,那点痕迹很浅,比上次对方不慎被偷袭没能反应过来而留下的勒痕要浅上许多,放在白皙的皮肤上仅泛着淡淡的粉。
依照上次消失的时间来推算,费奥多尔说的也许是真话,但花言还是觉得对方像是在拿他上次拒绝对方涂药的话术来堵他。
花言放弃了思考,跟对方玩这方面有点太费脑了,不如直白询问。
“费佳,你是故意的吗?”
费奥多尔无辜回望,“我以为这是幻术师中最普遍的攻击方式。”
花言:……
这普遍吗?
似乎是看出了花言脸上深深的质疑,费奥多尔解释道:“因为「瓦利亚」的幻术师也经常用触手勒住敌人。”
“这只是个例……”花言觉得以对方的性格应该能够明白这一点,“不是每个幻术师都会用触手勒人的。”
“唔……之前在混战里,那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女变成了少年,那个少年也用了类似于触手一样的荷花花藤。”费奥多尔又举出了一个例子,认真地分析,“虽然我确实没有接触过太多幻术师,但如果参加指环争夺战的两名幻术师都有这种攻击方式,那不是证明这种方式好用也普遍吗?”
……这个解释很权威了。
花言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角度。
他有些不甘心地试图从其他方面指责,“可你最后还是没有帮我把蛋糕变完整。”
“关于这一点……”费奥多尔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了补偿,“等结束了,我给您买怎么样?”
好像也不是不行……
花言勉强原谅了对方,接受了这个提议。
并盛中学的轮廓隐隐在前方浮现,伴随着距离的靠近,属于另一方的杂乱脚步声也逐渐放大,与之同时传入耳畔的,还有一些零碎的对话声,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担忧。
“完蛋了……根本凑不齐,啊……真是的,这些天光是应付那些人的袭击就足够麻烦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弄到钱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种补偿方式……”
“别担心,十代目!往好处想想,他那么多天没出现,说不准已经忘记了呢!”
“是啊,阿纲,到时候我们只要小心别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就好了,一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他肯定也没空再追究这个。”
“唉……要是真的那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