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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无论是张不凡重伤还是她以一已之力拖到另外几人恢复都来不及了（第4页）

“你们又没死，我怎么敢放心睡过去。”

顾青枙说着，仍是侧趴在地上没动，不是她不想站起来和秦章视线平齐，那样儿还能显得她气势足一点儿。

但是实在是没力气了，连眼皮都只能勉强保持半睁开的状态。

她望向秦章的方向，想要看清对方的表情，可此时秦章的身影在她眼中朦朦胧胧的，别说看清脸了，连身体都带着重影，晃啊晃的，看的她眼花，于是她诚实的选择放弃。

算了，这个时候就不讲究这些了。

“秦大天才，我们双方都省点儿力气。”

“你不折腾，我就放过你，你也放过我们…行吗？”顾青枙的声音很轻，嘴唇翕动着，要不是空间里太过安静，还真叫人听不清她的声音。

之前秦章没空注意，此时，俯视着地上的顾青枙，他才发现，他们脚下覆盖的那层霜白尽头，顾青枙贴在地面上的那只手从手背到小臂鲜血淋漓，皮肉翻卷，布满深深浅浅的血色划痕，几乎要找不出一块完整的地方来。

那都是被顾青枙自己划的，她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来使自己保持清醒，坚持到现在。

“下这种狠手，就为了一场比赛的平局？”

秦章理解不了。再回想起这场比赛开始之后大聪明队做出的种种行为，都是早有预谋。

顾青枙哧笑了一下，那笑近乎无声，只语气里能勉强听出一些。

“是为了我自己的命。”

她的声音虚弱而坚定。不是为了救谁而保持清醒，她是为了自己。

理由没有那么高大尚、没有那么光辉伟大崇尚无私。

她从不吝啬于去想，人能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呢？什么都有可能。

她无法掌控别人，只能保护自己，秦章和她是敌人也是对手，他只是暂时丧失行动能力，他还有可能中途醒过来。

所以不到比赛结束，让秦章几人都远离她，她就始终无法放心的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最后半分钟，她沾血的手掌始终没有动过。是不敢动。

“你想杀我，先死的……一定是你。”

没有人有权拿走自己的命，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

“不信……试试。”

顾青枙的声音是那样轻，明明看起来已经虚弱到了极致，身躯更是瘦弱而纤细，躺在地上，看起来再柔弱不过。

可对准秦章心脏要害处，让他进退不得的冰刺尖锐的好像下一刻就能刺进他的胸膛，然后，鲜血奔涌而出。

秦章沉默了，手中的电流消失，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他能很清楚的看见顾青枙脸上的神情、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甚至是有些模糊迷蒙的双眼。他知道，顾青枙此刻的意识比他更模糊。

时间只剩下最后几秒。

“……疯狗。”

秦章没有感情的低声吐出一句，不再注视着对方，而是仰头望向擂台上空的比赛倒计时，等待它慢慢归零，再也没说过话。

屏幕中一片安静，屏幕外一边情绪逐渐陷入低迷，一边克制着紧张、喜悦的情绪。

终于，当比赛直播屏幕消失，机器音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里，终于尘埃落定。

大聪明队不再是数月前被曙光小队碾压的存在，两队平局，在都市排名中并列第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