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枙的拷问同样是对周遭隔着一段距离观察情况的人说的,有人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也有人惭愧的低下头。
她来时,不是没看到吴仙子眼中的惶恐和不安,可吴仙子不像她,吴仙子没有向普通人动手的勇气,甚至连吵架都显得势弱,心太软,更何况她能攻击的手段,攻击范围也不可控,面对普通人她不会用毒的。
“我不管,她今天就要给我治!不治好就不能走!”男人见打不过就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干嚎。
顾青枙回头看向吴仙子,“有终生拒绝治疗的黑名单服务吗?给他安排上一个。”
!
男人一惊,嘴里的声音顿住。
吴仙子懵懵然,“不知道啊,没听人和我讲过。”
顾青枙一边说,一边又是一挥手,正欲张嘴反驳的男人瞬间又被冻住冰里。
“不管有没有,回去都提议加上,每次有闹事儿的就给拉黑名单,终生不给他治疗,仙子你觉得怎么样?”
也就是说,后续她还会出来为市里的人义诊,吴仙子垂着眸,沉默了两秒没有说话。
“仙子讨厌救人吗?”
“…不。”
只是怕了。
顾青枙没来的时候,车外的各种声音、那一声声咒骂、唾弃如同带着魔力一样盘旋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
吴仙子有多长时间没有说话,周围目光紧盯着她的人群就有多紧张,就这样,安静了许久,有市警开口想说什么,都被顾青枙一个眼刀给扫过去,制止了。
“…就、那就这样吧,下次还有闹事儿的人就加进黑名单。”吴仙子语气很轻,带着迟疑,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围或期盼或哀求的望着她的人,眼圈泛着红,但眼神中已不再茫然,而是充满坚定,越说越果断,“我不给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治!”
“我是吴仙子,又不是真仙子。我想治就治,我不想治就不治!”
看似赌气又像是宣言一样的话,从吴仙子口中发出,周围观察的普通人都听到了。
有人松了口气,低低的议论声传来,只是碍于那还杵着的几十个冰雕的威力,没人敢上前靠近。
说罢,吴仙子转身上车。
顾青枙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吴仙子,她永远不会因某些人的恶意,而拒绝给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治疗。
她却没和吴仙子一起走,只站在车外,对着车内的人道,“你先走,我待会回去。”
她看了眼来时停着的车的方向,“队长他们也来了,担心你。但是我怕造成更大的影响,就没让他们下车,就我自己下来。”
“你回去,不用担心我,顺其自然就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听队长和张不凡的。”
一个异能者犯事儿和一群异能者犯事,恶劣程度是不一样的。
?
虽然奇怪,但在顾青枙安抚的眼神下,吴仙子终是没说什么,只想着赶紧回去找市长说明原委,把顾青枙对普通人动手这事儿的责任揽下来再说。
她走后,原先送顾青枙来的那辆车也安上了警笛,顾青枙对着旁边送自己上车的市警说了一声,就乖乖坐上警车,走了。
只是她和吴仙子的目的地不同,警车驶去的方向是市警所。
那些被顾青枙冻住的人身上的冰层并不厚,她一走,留下的一个市警轻轻一敲,里面的人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