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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另一边负责阻挡异端中异能者的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在顾青枙走后没多（第4页）

“放我下来。”

听到声音，顾青枙咬紧嘴唇，缓慢而无声的蹲下，慢慢放下何皎皎的身体。

两人此时跑入了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中，两头是开阔光明的道路，头顶有光洒落却只能照到墙身的一半儿，无法照进小巷的底部。

何皎皎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墙才能坐稳，而顾青枙就蹲在她面前，她的眼底盛满了无奈和悲伤。

“皎皎……”

“对不起。”她没能救得了她。

顾青枙垂下了头，握着何皎皎的小手，声音颤抖。

“有什么好道歉的，臭女人，其实我……本来也活不长的。”

何皎皎面色苍白，想笑，却只是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她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胸前的伤，有些吓人。

她抬头，看着天空，耳边很是安静，这一刻，她好似忘记了对死亡的害怕，开始接受自己即将要死的事实。

“柴叔告诉我，未来，我在8岁的时候，因为暴露自己能看出谁是异端，在异能者联盟找到我之前，就被异端暗中害死了。”

“他也没能亲眼见到我，只看过我的照片。”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一直在说着，眼睛也望着头顶的那一小片天空。

“我死在孤儿院，到我8岁，也没人带我走出那里。”

“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没来找我，也没人愿意领养我，带我回家……”

她稚嫩而虚弱的声音带上几丝哭腔，视线也开始模糊，“我不是别人口中的乖孩子，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不稀罕别人的同情、怜悯，”她的声线在克制不住的抖，语气里是恨是怨，但更多的还是悲，她像只刺猬将自己所有的柔软都藏了起来，只留一身尖刺对外。

低下头，看了眼刺在自己胸口的匕首，身体不能动，但不妨碍她面上的表情变，她嘲讽又不屑的笑了一下。

她能到现在还没咽气，估计得感谢自己天生心脏就长的比常人所在的位置要偏半寸，这才避过了要害，但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到底还是要死的。

她仰头憋回眼里的泪水，坚持着，继续勉强说出未尽的话，“我不是没人要的臭丫头，我是天边皎皎的月亮，我挂在天上，光辉夺目，那么多人都能看到我的存在。”

所以，他们不爱我有什么关系？无人在意自己又怎么样？

我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如一粒不起眼的尘埃，我不卑微，我生如明月，皎皎光华无可争辉。

只是，临到头了，到底是有一点不甘心啊。

“我……”

“好像，这次也……长不大了。”

何皎皎最后用意识打开了随身空间，一个小包掉出来，她头靠在墙上，视线下垂，落到包里掉出一半的娃娃上，那个娃娃干净如新，好在她没弄丢、也没被她的血弄脏。

她看着那处，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合上了眼睛。

“对，你是小月亮，不是小祖宗、小魔头……我再也不这样叫你。”

“皎皎……撑住好不好？”

“我带着你，回暗巢，回暗巢你就能得救了。”

何皎皎这次没有再回答她，无声无息，靠坐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皎皎？”

顾青枙抬头看她一眼，垂头，咬紧下唇，任由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脊背越弯越低，浑身颤抖着，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大的哭音，用力握住何皎皎染血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留住这一轮将坠入黑暗长眠的月亮。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纪莹，你是否早已看到这一结局，所以才让我不要欺负她，可还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才刚发现这个孩子的内里，就已来不及对她好，也有太多的话来不及说，从前的两人有多针锋相对，此刻后知后觉涌现的愧疚就有多少。

巨大的悲伤淹没了顾青枙，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青枙才捡起地上那个张不凡送何皎皎的娃娃，抱起地上早已没有声息的何皎皎，一步一步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