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这样,当我用欣赏的发现美的眼光去看待,一切都不一样了。
土气也好普通也好,不更有居家女性的独特气质吗,未成年的我偏爱这一款。
坐下来之后母亲终于开始指点江山,首当其冲的是本来我还沾沾自喜的名句引用,横渠四句太过虚太过宏大了,得改;一些古文连字都不认得何况意思,得改。
我认真想了想也是,倒不是歧视小镇妇女,但一个小镇妇女引用这种句子,不太真实。
然后母亲跟我说了说她个人成长至今的那部分,不过我压根没听进去,因为我正盯着她并拢双腿的根部想入非非,那在薄短裤下鼓胀的部位令人神往;那时候对长腿没什么性意识上的观感,但看着母亲短裤外裸露的双腿,圆润健美,有种力量感,我竟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好想被这双腿夹着,“绞杀”。
[清楚了没有],母亲最后问道。
我才中幻想中回过神,[啊……哦哦,明白了],其实啥也没听进去。
母亲也是将信将疑打量着我,[一点也不专心,都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啊!],是我,痛呼了一声,母亲不知为何突然掐了一把我的腰,看她脸色好像气冲冲的,我苦死不得的看向她,想问为什么。
[真是死性不改,也不看看我是你妈],母亲叉手抱胸,没好气地看着我,厉声道。
接着她起身往外走了,边说道[就这样吧,不用写太长,我到时抄都累]。
我起初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低头一看,糟糕,原来我坐姿不知不觉屁股靠椅背,球裤顶起的帐篷已经暴露,母亲稍微一瞄就看到了。
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过内心却不是很恐慌,毕竟母亲也没过多深究这回事。
其实我还挺希望她深究,不管本意如何,母子间一旦谈论到这个问题,禁忌枷锁将不可避免松动。
母亲走到我房门,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说了句[就快高中了,什么该想该做的自己心中有数]。
我无比懊恼,这么快就暴露,这趟写作之行目的还未达到呢,下回母亲必然有所防范,我也得畏手畏脚,连视觉享受估计都得断了。
一直到我写完,母亲这个甲方收货为止,我再没有逾矩行为,组织申请书这事就过了。
一直到稻谷收割时,我都没有机会接触母亲的身体,当然很大原因我的心也被夏天的乡村生活吸引走了,都在山野间放浪,不伦并非少年生活的主旋律。
这个时候已经流行收割机,加上我家耕种不多,稻谷的农活倒也不多,就是晒跟收,与反复无常的天气拉锯。
有时候吃着饭天气说变就变,也得放下碗筷去收起晒下的稻谷,人的潜能在磅礴大雨面前发挥出色,动作迅速,又感疲于奔命,是农民劳苦的一个缩影,是为孩提时代农忙时节一大记忆。
龙眼挂满枝头,稻谷开始收割放晒,丘陵旱地的花生也差不多成熟。
8月初,我们家也开始收花生了。
那天因为要运载装袋的花生,所以就开了男装摩托去。
去的时候母亲也坐我摩托,肩挑两个空簸箕,两把长伞,老旧的铝制长筒饭盒装上米少水多的稀饭,开始这一天的劳作。
与北方不同,我们这里没有大片的芦苇丛、高粱地,这些8月份的木薯林,就是我们童年时代的隐蔽乐园。
小孩子对于能藏匿的场景都十分好奇和喜欢,仿佛躲了进去,就真正拥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做任何事都不怕被别人嘲笑;可以释放情绪,也可以只是静静的躺着,与山野与自然融为一体。
小山坡的旱地本来就少人来往,来的也在埋头苦干自己地里的活,钻进了木薯林,谁都打扰不了我们的小秘密。
我记得好笑的是,小学时候有个同学,很嘚瑟地带我去看了看他埋在木薯林的“宝藏”,偷摘来附近人家种的半梭蕉,在地里挖坑,覆盖上一些叶子,一段时间就成熟了。
当时没有熟,他还“警告”我不准拿他的蕉,这不是隔壁王二不曾偷吗。
最后我还是算了个时间,起了他的老底,将他的蕉一网打尽,直接当场就吃了几根,并把蕉皮填回那个坑。
我一想象他看到自己老家“被偷”的情形就觉得十分好笑。
蕉林也是个很舒适的地方,这种地方更少人穿行。
林正英的电影曾经出现过芭蕉林妖精,不过没吓着我,白天的光线还是充足,遮阳不避光天然的空调效果,置身其中,空无一人,消暑解燥,身心舒畅,颇有“独坐幽篁里”“返景入深林”的意境。
家里主要几块花生地正好在山坡边缘,被河道弯曲环抱,往外往下是树高草密的古河道河滩,虽然马路就在对面,但基本没人能穿行上来,只得绕一大圈。
也就是说,我家花生地,是人迹罕见的,除了我们自己,谁没事来这里。
虽然有时候有几个相熟的同寨人也在地里劳作,一声招呼过后,甚至人都没见着,又隐入黄土地里。
我首次体会到北岛的那句诗:沉默依然是东方的故事,人民在古老的壁画上,默默死去,默默永生。
望着远方的稻田,回望我周边木薯林、大蕉林提供的的秘密天地,想起了张艾嘉那部关于高粱地的电影,在最初的悸动中,我也期盼着某一天,就在我们脚下的土地,在大自然里,在孩童时代的隐蔽乐园中,去做一件不能在世俗中公开的事。
为了遮阳母亲也是穿得严严实实的,长袖的确良衬衫,戴上草帽,利索地干起活来,不像我,总要酝酿一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