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道:“他大概会想再来一次论战。”
曹参问道:“只是论战?”
韩信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盈儿的想法,谁能猜得透。”
向来气定神闲,被刘邦和萧何联手暴揍时都神色自若的曹参,也面露难色了。
是啊,谁能猜透盈儿?连陛下都猜不透。
曹参只能道:“既然陛下和皇后让太子来齐国,就是默许他行事了。”
韩信再次摇头:“默许不默许有什么用?义父义母向来溺爱盈儿,就是没有默许,盈儿做了什么事,他们都是护着。”
曹参想起往事,不由叹息。
其实皇后还好,至少不会把皇后印玺随意丢给太子,更不会纵容太子乱刻皇后印玺。
但这样对太子也无用。太子会偷盗。
我大汉的太子,怎么是个贼呢!
刘盈从马车里探头:“我喷嚏打了不停,你们俩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曹参和韩信连忙否认。
刘盈狐疑地缩回脑袋:“你们小心点,别被我抓到了!”
曹参和韩信相视一眼,不敢再聊刘盈了。
这孩子怎么如此敏锐?
太子来齐国探亲本是公开的秘密,即齐国人本来应该装作不知道太子来了。但一进齐国,刘盈就展开了太子的旌旗,这下齐国人就没法装了,纷纷来拜见太子。
刘盈说是放松,就真不管政务,只每日宴席。
齐国靠海,光是靠着煮盐就足够富庶,刘肥供得起刘盈每日宴请。
刘盈大肆收受礼物,自己和萧谨随意挑几样,韩信和刘孺儿再挑几件,剩余可以卖钱的都送给刘肥。
刘肥不肯收,刘盈竟公开贩卖礼物,所获得的金钱再赠予刘肥。
齐国观望的士人很是不屑。这个太子居然如此不讲究!
送礼的人回过味,再送时就只送金银绸缎了。
齐国士人实在是忍不下去,许多士人都来叩齐王宫的门,希望劝谏住在齐王宫的太子。
刘盈一概不见。
曹参的相国府便被士人围了。
曹参在齐国表现得很和气,礼贤下士的名声很洪亮。当齐国名士来访时,他只能接待。
曹参也不知道刘盈在干什么,只能承诺会去劝劝太子,把人先敷衍过去。
敷衍几次后,齐国名士回过味,便不再去骚扰曹参,继续堵齐王宫的门。
曹参相国府中的门客很不理解:“相国为何不劝太子?”
曹参苦笑:“太子从不好财,他做出反常之事,必有图谋。”
门客更不理解:“太子有何图谋,为何不与相国说?难道太子不信任相国?”
曹参叹气:“不,太子是太信任我了,所以顽皮呢。”
门客:“???”
他彻底搞不懂了。相国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