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林凛眨了眨眼睛:“你生气了?”
阮洲一滞:“这有什么生气的?”
林凛:“对不起,其实我有苦衷。”
这就道歉了?阮洲一愣。
“那方便说吗?”
他坐在沙发上,倚靠着靠背。
林凛理解阮洲的意思:是不是工作任务,这个违反你们工作纪律吗?
他笑了,脸上表情比起刚才和楼总的虚假互动,多了十分真心。
“其实可以。”
这句话在门外听着声音十分模糊。
猫眼上,紫色的肉团动了动,尽力将自己的身体往里面挤。
葡萄状的肉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要掉不掉的黏在门把手上,像是福寿螺的卵,哑光肉质表皮上的青色血管遍布,一跳一跳,宛如正在呼吸。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门外,就能看到这一坨淡紫色的肉团正拼命想把身体挤进去。
这团肉的下面,压着一身黑色衣服,正是刚才司机穿的那身。
“其实我……”里传来了声音。
肉块用尽全力想要听到。
成为肉团之后,它的听觉系统有了严重的衰退,不得不将整个身体作为耳朵来聆听。
“你等我一会。”林凛的声音靠近了些,肉团一脸欣喜,再靠近些!最好就在他耳边说!
“咕叽咕叽”紫红色的肉葡萄从门把手的缝隙挤进去了一部分!它要听到秘密啦!
“好蠢啊。”一声微不可察的低叹在肉团的耳边响起。
肉团:!!!
一股剧烈的痛苦从门上传来,似乎有黑色的光芒穿透了门板,密密麻麻的朝着它扎了过去。
痛!好痛!
深入灵魂的剧痛袭击了它,成为这幅怪物的模样的时候都没这这么痛。
就好像肉饼被松肉锤猛烈敲打的无数倍痛苦。
肉块连忙收回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对那部分身体的感知。并且,剧痛针扎一样,沿着已经消失的那部分躯体蜿蜒而上。
极致的痛苦袭来时,它的意识也完全消散了。
葡萄状的肉团瓜熟蒂落,顺着门框一颗一颗掉在了地上,失去了主心骨的它们各有自己的想法和本能,像是碎掉的体温计一样,肉珠满地乱跑,不受控制。
而没过几分钟,掉在地上的肉疙瘩们就渐渐失去了活力,变成了干瘪的模样。
“咔。”对面的房客似乎听到了动静,开门看了一眼,有身衣服散落在走廊上。
“那么着急,真没见过世面!呸!居然还随地乱扔垃圾。”
对面的人叫来了保洁。
“谁家的葡萄干掉了?”保洁自言自语。
而后拿着扫帚,把衣服和一地黑紫色的葡萄干都扫了进去,扔进了垃圾箱,推着小车,吱嘎吱嘎慢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