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雪夜里升起,声音混合着零点的钟声从听筒内外传入黑泽阵的耳朵。
那个沙哑的声音说:“刚才你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现在我来向你解释:你的父亲或者跟他有关的其他人从我们那里拿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我们希望他能还回来,如果你知道它在哪里,我们能省很多时间。”
“……”
“给你一天的时间,下一个零点到来前,希望你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电话被挂断了。
黑泽阵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那里就是他、维兰德和黑泽阳家的方向。
他拿着手机,低着头,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挪动脚步,向另一个方向去。
……
第二天,正午十二点。
没人找得到失踪的黑泽阵,而在那座公寓里,也没有黑泽阳和维兰德的尸体。昨晚零点这座公寓被人炸毁,幸好警察来得很快,没有人死亡。
公安调查到了一些线索,但要以此找到幕后的人,还远远不够。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好。”
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头发的颜色很浅,语调温柔。他刚下飞机,落地后就直奔公安的所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礼貌地进行了自我介绍:“我是A。U。R。O的代理首领,你们可以叫我Betula。按照我们首领的命令,一旦他失联,我就会来到东京。”
Betula,白桦,这是他的代号。
他的名字叫做阿法纳西。
……
下午一点钟,外务省。
即使是在这样的雪天,政客和公务员们还是要匆匆忙忙地上班,穿梭在东京的深雪里。几个相熟的男人聚在一起,说着今天的天气、做不完的工作、对政治一无所知的民众以及明年会选举出的下一任首相可能是谁。
他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人有司机,但很显然,在这样的雪天、齐膝深的雪地里,让司机开车还不如自己走到外务省。就在他们穿过小巷的时候,忽然有几个雪块落到了他们面前,还有的落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衣领。
随后,上面传来了声音。
他们往上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钢架摇摇欲坠,上面的雪块正在簌簌落下,它自己也到了即将坠落的边缘。
“快跑!!!”
其中一个人骤然发出了尖叫。
他们连忙往前跑去,钢架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陡然下落,幸好他们早就躲开了,几个人站在小巷一头,另一个刚好接到电话、没有往前走的人站在另一头。
“好险好险。”他们庆幸地说。
然后他们打了报警电话,却不会因此放下工作,前面尚未完全倒塌的钢架实在是太过危险,落在最后面的人只能换一条路走。幸好这不会花太多时间。
于是几个男人互相打趣着告别,最后一个人转过拐角——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就按住了他的后颈,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袭击者捂住他的嘴巴,用脚踩住他的后背,弯下腰,冷冷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降谷清一郎。”
降谷清一郎被这一下摔得头昏脑涨,但他还能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一个月前到他家的银发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语气非常冷淡,不像生活在普通社会里的人。
少年松开手,换了个动作,按着降谷清一郎的脑袋把他狠狠压在了地上。降谷清一郎看清上方的人,倒在雪地里艰难地问:“你是……为什么……”
“别装了。他们去找过你吧。”黑泽阵没有跟这个人说废话的心情,就直白地说。
谁会暴露他去找过降谷零的事?谁知道Cedrus的母亲的事?谁一直小心翼翼仿佛知道什么、只能远离自己的儿子来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答案就摆在他面前。
“我……”
降谷清一郎还没说出什么话,黑泽阵就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狠狠一撞。
黑泽阵冷冷地说:“听着,你儿子被人绑架了,我不关心你有什么理由,现在告诉我,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