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的问题!”白天的文艺男满脸阴云,指向唇钉男的鼻子,“你白天犯了忌讳,才招来这么多邪祟!”
眼镜男推推眼镜:“我也觉得,姜大师那边就没什么邪祟。”
唇钉男伤口没好,本就疼得心烦,见状直接一声吼:“说你祖宗呢说,屁本事没有放屁倒是响,你当我想犯忌?”
“要么你俩去客厅住。”角落里传出一个阴沉的女声。
“我不去能怎么着?”
“这样大家都没法休息,还解个屁的厄!”
“啊啊啊啊鬼还在扯我的头发!”
吕扬被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忍不住捂住耳朵闭上眼,可他刚动手,一阵寒风钻进了他的脖颈,像是有谁在吹气。
与此同时,黏糊糊的东西淌出他的耳朵。太凉了,不是血。它缓慢而用力地蠕动,散发出可怕的腥臭。
“有完没完!”吕扬近乎崩溃,“你们都不去我去!”
说完他卷起被子,直奔客厅沙发。文艺男见状来了劲儿,拉着眼镜男跟上。其余几个没出声的人也默默尾随,很快,卧室里只剩下那对情侣。
唇钉男拉开窗帘,窗户外还是贴满了脸。它们笑得更加夸张,变形的瞳孔被玻璃压得平平的,黏液缓缓流淌。
“他妈的。”他哆嗦着骂了两句,猛地拉上窗帘,背起背包。
卷发女泪眼朦胧:“宝宝?”
“咱不在这待了,什么狗逼祭祀。”唇钉男骂道,“那群废物一个都指望不上,还玩个屁。”
卷发女:“可是外面很危险,我们要不去求姜大师吧。”
“求求求的,有啥用?那黄符不是不管事吗?”唇钉男叫道,“我看他根本懒得管!还不如出去闯闯,说不定那群东西只在屋子里闹呢。”
卷发女全身发抖,她本能地觉得不该脱离大部队,不该离开这个院子。
可是她的头发凭空一紧一紧,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不停拉扯,用力把她往房梁的方向拽……她想逃,她受不了了。
犹豫之间,唇钉男看着她的目光逐渐不善:“咋的,你也嫌我晦气?”
“不是的宝宝……”
“你要么跟那帮人混,要么跟老子走!”
不一会儿,两人背起背包,在同伴的注视下推开屋门,离开了正房。吕扬忍不住问了一句“去哪”,唇钉男理都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院子外的树林意外正常。
月光很亮,树木沙沙作响,虫鸣声异常清晰。周遭没有邪祟的痕迹,抬眼往远处看,甚至能看到远方城镇的明亮灯火。
卷发女少了只鞋,走得一瘸一拐。走了没几分钟,她就痛叫一声,脚底刺入了一小节枯枝。
“宝宝我走不动了,你背我。”见没有邪祟出现,她的情绪好了一点儿。
唇钉男不言不语地弯下腰,让女友爬上背。卷发女抱住他的脖子:“现在没有鬼抓我的头发了,宝宝说得对,那群鬼只在院子里混,他们居然冤枉你!”
“所有怪事都是在院子里出现的,肯定是那个院子有问题。宝宝咱们待会儿要是真的走不了,也可以在林子里搭个树屋……”
“……宝宝,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
嘟囔了数分钟,卷发女突然察觉到不对。她的男朋友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同寻常。
凉风吹动了她的发丝,随即吹疼了她的皮肤。狂风之中,卷发女逐渐无法呼吸。
可背着她的唇钉男还在大步前进,像是完全没受到影响。
“宝、宝宝……”
卷发女抬起头,她发现,男友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一百八十度——他仍背着她,却也面向着她。
他的瞳孔早就散了,嘴角咧着夸张地笑容,口中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