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两个人曾经有过亲吻的缘故,岑爻格外的依赖巫溪,他双眼大睁,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问得十分认真,“你不骗我?”
巫溪眼眸当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他薄唇轻启,嗓音温柔,“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岑爻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涩的嘴唇,下意识的又靠近巫溪了一些。
巫溪闭着双眼,想象着对方是师父的样子,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将岑爻的双手攥的更紧了。
巫月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两个人在这里腻腻歪歪,停下了忙碌的双手,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师父现在危在旦夕,巫溪,你竟然还有心思和别人调情?!”
巫溪仿佛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的松开了岑爻的手,格外大声的呵斥巫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岑爻只不过是师父的一个供体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和他调情?!”
仿佛只要是加大声音,巫溪就可以骗过自己,“我现在看他情绪有些不太安稳,为了以防一会儿蛊虫出现问题,才想着安慰他一下而已,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担心师父,难道我就不担心吗?”巫溪掩下心中的慌乱,大声的呵斥着巫月,“我刚刚才为师父耗去了十年的寿命,你竟然怀疑我对师父的感情?!”
此话一出,巫月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毕竟巫溪确实做了很大的牺牲。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你们俩安静一会儿,不要打扰到我。”
巫溪依旧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非常不耐烦的吐露出三个字眼,“知道了。”
往小陶罐里面又加了一些药草进去,巫月侧身看了一眼巫溪,眸子中透着几分冷漠,“但愿你是真的知道了。”
三人相顾无言,等到小陶罐里面只剩下一只伤痕累累的蝎子的时候,巫月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岑爻心中略微有些恐慌,虽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也确定这件事情可能会给他造成巨大的伤害,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幻想自己任务完成以后能够得到的一切嘉奖,如此,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才终于稍稍安定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巫月的话就让他全身汗毛倒竖。
只见面容精致绝美,一身红衣似火,娇娇俏俏的女子,白皙的掌心当中爬着一只极其丑陋的蝎子,而女子的目光在看向那只蝎子的时候,却仿佛像是在看着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一样。
温柔,缱绻,顾盼生辉……
她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岑爻,说话的声音轻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把衣服脱了,露出心脏的位置。”
岑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巫月深情坦然,“你是一个供体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不……”岑爻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
此时的岑爻心中也升起了无尽的悔意,如果知道做供体是可能会真的要了他的命,他绝对不会选择亲自前往。
怎么办……
现在他该怎么办?
忽的,岑爻想到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好好保护他的巫溪。
“巫溪……圣子,你刚才答应我的……”
“只是会有一点痛,但绝对不会伤害到我的性命!”
“可现在……她要要了我的命啊!你帮帮我,我求求你……”
岑爻满脸惊慌的抬起头,却在猝不及防之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巫溪的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他曾经也无数次的幻想过师父在他眼前哭泣的样子,他也曾无数次的把岑爻认成了师父,甚至还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对方。
然而,赝品终究是赝品,师父永远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神情。
“抱歉……”巫溪十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必须要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