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从上流社会摩登人士入手,从那些本就手握权力的官商人士入手,传播新时尚审美观念,更容易推行不受阻挠。
“男士方面,回头我再打打广告吧。”他似自言自语般地回了一句,随后在店内逛了一圈,指点店员改变了几件货品的陈列摆设。
待视察得差不多,便离开商店,快步走到停在对面路口树荫下的黑色轿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名片。”
刚关上车门,后靠在座椅上,耳旁便传来一声毫无情绪的男子嗓音。
纪轻舟瞥了某人那冷峻的侧脸一眼,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写有舞厅地址的名片递给了对方,口吻轻嘲地揶揄道:“我当你真一眼不敢往里瞟呢。”
方才他有叫解予安和自己一道下车去巡店,但这位思想保守的元宝先生却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坚决不肯向那女士内衣店靠近一步。
“只看你而已,没看别的。”解予安嗓音淡淡解释,抽出名片扫了眼,就捏成了一团,放到了一旁。
“我是喜欢你守男德,但也不必守到如此地步吧?那些只是商品而已,有什么好避让的。”
“这与男德无关。”
“知道知道,你就是单纯的思想迂腐。”
纪轻舟敷衍应和了两声,转而不知想起什么,又侧眸审视起对方,趁着黄佑树启动车子之时,压低了嗓音指责道:“虽然迂腐,私下里逼迫我穿情趣款的时候,倒是毫不心慈手软。”
“何来逼迫?”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解予安故作镇定地垂下了眼睑,听着青年责怪的口吻,眼前却不自禁地浮现出了几日前才见过的画面。
想到那紧紧束缚着白净肌肤的黑色绑带、薄而透的蕾丝花纹中若隐若现的柔粉,尽管努力克制着内心泛起的波澜,胸口却依然有些躁动。
随即,他忽然低头整理起衣服来,动作稍不自然地扯了下西裤,又将西服外套往中间遮掩了一些。
纪轻舟察觉到他古怪的动作,下意识地扫了某处一眼,当即无语地拧起了眉,咋舌道:“你不至于吧,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头一样,碰都没碰你,说两句就……”
解予安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话,体温却不受控地兀自攀升,故作冷淡道:“还不是你先挑起的。”
纪轻舟瞧着他薄红的面色,倏而无言一笑,朝着前方驾驶座道:“阿佑,改道回家,你家少爷身体有些不舒服。”
因今日周末不上班,他们原本是打算中午约会吃个饭后,路上随便逛逛就去解公馆的,但看某人此时的这副样子,去了解公馆估计也是心不在焉。
专心开车的阿佑未听见他们刻意压低音量的对话,闻言还当是他家少爷真的身体不适,询问道:“可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他就是刚喝多了酒,回去睡一觉就好。”
“好的,先生。”
随着黄佑树在下一个岔路口调转方向朝着法租界驶去,纪轻舟侧身弯腰,右手撑着脸朝某人挑了挑眉,眼含笑意问:“我宠不宠你?”
解予安偏头对上他纯然而纵容的眼神,心下咚咚直跳,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抚摸起他的脸庞,语调平缓道:“还不够。”
“哦,那你还想怎样?”纪轻舟语气漫然地追问,不躲不避地任由着他抚摸。
解予安沉静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青年唇红齿白的俊颜,摩挲着他脸颊的手指不打一声招呼地按到了青年的嘴唇上,状似泰然而又得寸进尺地提要求道:
“再穿一次,穿白色带耳朵的那套。”
他边说着,边试探性地伸入了指节,指尖很快便被纪轻舟条件反射地一口叼住,他却反倒像是目的得逞般,不急不缓地用指尖触碰了下里头殷红的舌尖。
指腹传来的温热柔软触感令他喉结不觉滚动了一下,嗓音深沉地低语:“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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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粥还是完结再补吧[亲亲][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