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黄符逐渐融化在咖啡里,岑康宁冷静地站起身来结束这次会面,临走前他告诉祁未言:“如果您从前什么都不知道,那也请您现在开始什么都别管,让祁钊自己来解决。”
“这是他的人生,容不得其他人来插手。”
岑康宁这样告诫祁未言。
其实也是告诫他自己。
不要贸然的出去插手,不要出现打乱祁钊的计划,等着他,相信他一定能解决,可……
岑康宁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现在后悔了。
在看到祁钊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后悔地无与伦比。
他想自己怎么真的可以如此狠心,让祁钊一个人不吃不喝也不睡,然后瘦了十七斤?
……
消毒水的味道习惯以后,逐渐也没有那么刺鼻。
VIP病房安静温暖,外头还淅淅沥沥下着雨,岑康宁在祁钊的床边坐了一会儿便也有些犯困。
尤其是他看着祁钊睡得很香,不由得便心生起愤懑的情绪。
凭什么就你一个人睡那么香?
我也要睡。
这么想着,鬼使神差地,岑康宁掀开祁钊身上的被子,自己也脱了外套,躺了进去。
病床其实并不舒服。
毕竟跟家里十多万的床垫不能比。
哪怕是VIP病房的双人大床,其实睡起来也有些偏硬。而且病房里没办法完全关门,时不时就会有医生护士来查房。
但不知怎的,同样失眠熬夜了一整个月的岑康宁忽然间像是被祁钊传染了困意一样,刚躺上去就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深眠。
这一觉他睡得尤其安稳。
连梦都没做。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手机时间显示,他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
“手机坏了?”
这是岑康宁的第一反应。
很快他却感觉到腰被向后搂了一下,紧接着,熟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没坏。”
岑康宁:“……”
下意识地,岑康宁想从这个暖烘烘的被窝里钻出去,以防自己丧失意志力。
可背后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趁这十五个小时打了多少营养针,力气奇大无比。
岑康宁怎么钻都钻不出去。
岑康宁气还没消,心想,力气很大啊你?瘦了十七斤还力气这么大,很得意?
他于是伸手去掰搂在腰上的那只手。
可掰不开,完全掰不开。
后来还干脆被人转了个面儿,被迫正面直对那张脸。
岑康宁眼皮一抽:“干嘛?”
“不干嘛。”
祁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贪婪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脸。
鼻翼上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