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原来在哪里上学,和游扶泠是什么关系。
这些梅池在百年里不止一次对练何夕提起,说我和阿祖要是也在那边就好了。
西海的新住民很喜欢梅池。
饵人拥有了一个州部的管理权,还是好吃懒做,喜欢躺在沙滩支个小摊吃饭睡觉,晒晒太阳一天也就过去了。
一百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百年后的缅州变化不是很大,梅池抵达后直奔当年她们吃过饭的酒楼。
日落时分,小型飞舟偶尔穿过城池,也有的扑棱在水面,吓坏了池边浣纱的姑娘。
还未跑到酒楼下的梅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能喝,谁说我不能喝的。”
“是你不能喝吧,明菁说你夜夜笙歌,纵情声色,还差点摔进井里淹死。”
“丢人。”
“那游扶泠呢,你说她现在的模样是你做的,丁衔笛那你真是……”
“那不是小梅池吗?”
第一次在楼上宴饮,他们还穿着凡人都不轻易穿的盛装。
如今那小小的亭子挤满了人,梅池看见了站在边上远眺的裴飞冰。
大师姐不见肥鸟的尊容,老远看是细长一条人。
明菁拿走倦元嘉的酒杯,两个人似乎吵嚷起来。
“是吗?”
“她不是在西海?”
“你们没有告诉她我回来了?”
“你的师妹,你自己不会说?”
“我这不是陪游扶泠回炼天宗了么?”
“梅池!”
一身熟悉道袍的剑修挥手,皮质的手套遮住了金属制成的手。
铜钱发带随风飘扬,据说是丁衔笛最初做修者的从前纪念。
古早的修士入道的方式千奇百怪,厨子以菜刀入道,乞丐以铜钱入道,可见道法千万,不设门槛。
和丁衔笛一块的是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游扶泠本该身死魂消,与丁衔笛成为琉光新的传说。
但她和丁衔笛还有退路,那是除了她们,只有宣伽蓝抵达过的世界。
梅池很想看看。
“二师姐!!”
还是不喜欢穿绫罗的饵人几乎是跑上楼的,若不是她还竭力控制着,恐怕木板都要塌了。
咚咚咚咚。
楼上的人互相对视,笑出了声。
一条蛇影飞出,巴蛇扑到了梅池脖子上,饵人毫不留情随手一丢,正好落在提着酒酿要上楼的修士臂弯。
柔软的蛇身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