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花焰瑾打断道:“其实我说与不说你都会来京城的,对吧。”
楚缘点了点头:“师父在京城里面,而且…”
花焰瑾红唇一笑:“还要见宋侯爷是吗?”
楚缘脸色一红:“你怎么知道?”
花焰瑾露出玩味的笑容:“不小心在你的包裹里看到了宋侯爷的令牌,他送给你的?”
楚缘有些愠恼:“我是去还给他的!另外,花大人,私自翻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
花焰瑾双指盖住上唇轻笑,站起身来:“夜深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说罢朝廊外走去。
楚缘呆呆看着艳红倩影消失在转角,轻叹一声回到屋中,看着茶案上的行囊,楚缘上前解开绳结,掏出那块沉甸甸的令牌,枢城的遭遇又涌上心头,也不知之后事情发展如何,崔大夫一家还好不好,那魔胎又跑去哪里了。
将令牌放回原处,清脆的一声磕响,楚缘拿起一块温润清凉的碧玉,形似凤鸟,仿若活物。
“你且时长将它佩在身上,与你有益。”宋流风的嘱咐又在耳边回荡。
近段日子颠簸,楚缘已经将玉佩放回了包中,如今想起,轻笑念道:“从小戴着你,如今也有十八年了,想不到才取下你几日,让我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
说罢将青绿玉佩重新别在腰上,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脑中变得有些清明,比适才出浴的夜风更加舒适:“以后可不能轻易将你取下了。”
惠王府中,李鼎的军议房里仍然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劫取小王爷,死了几员大将和一众精兵,李鼎对来犯之人已是忍无可忍,连夜叫来永澜洲的各地驻军,开始逐一清查境内的可疑人士。
“尤其是燕王,那狗崽子早跟我不对付!派人去北境打探一下消息,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那王八蛋搞的鬼,边境加强防守,盘问过路人马!永澜洲境内所有镖局、客栈、车马行,凡近三月有北境口音者,一律押送州府!”
李鼎的粗鲁嗓门在军议房中回荡,一名亲卫伏在惠王耳边说道:“王爷,客人们都安顿好了,小王爷也送到王后娘娘身边,不过…”
“不过什么?”惠王问道。
亲卫压低声音说道:“王后娘娘说,让王爷今晚睡别处去,别半夜回房打扰母子俩休息…”
李鼎喉头跳动,瞥见满堂屏息的部将,随即佯做不耐烦的挥手道:“罗里吧嗦!告诉她我今晚不回来睡,叫她别等我了,我们要议到清晨!”
众人暗自流下一滴冷汗,今晚可有得熬了。
苏柒在床上翻来覆去,目不能合,身下裹着蜀锦织就的软被,锦缎铺就的床榻远比家中硬板床柔软,可这过分的绵软却让人如坠云端般不踏实。
精致的客房里还燃着宜人的熏香,如此舒适的环境,却让粗布麻衣惯了的身子,终究受不住这精室华榻的温柔包裹,每一寸接触锦被的肌肤都在无声抗议,将困意驱赶得无影无踪。
“唉。”苏柒轻叹一声下了床,披上一件轻若无物的薄衣,轻轻推开房门,见院落中四下无人,楚缘的房间也熄了灯,便放下心来出门迎接晚风。
“惠王已经安排人回去给娘亲他们报平安,倒是不担心晚回家了…”苏柒低声念叨:“这几天就跟做梦一样。”
说着仰头看着点缀着几颗星星的夜空,期间的经历犹如走马观花一般浮现,忽地眼前一片蒸腾,又浮现起楚缘姐姐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模样,顿时红了耳根,拍着脸蛋碎道:“长得这么清纯,怎么这么下流…”
交叠的双腿有些微颤,撇了一眼黯淡的客房,苏柒有些茫然,视线渐渐转向院外一处高大的阁楼,顶层上灯火通明。
“救下小王爷,怎么也得算个大功吧…”说到这,苏柒忍不住翘起嘴角:“这下能带娘过好日子了。”
苏柒正沉浸在后日的幻想中,忽然鼻尖一动,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隐隐刺激着脑门。
“奇怪…”苏柒眯了眯眼睛,一股似散非散的气息飘荡在眼前,正如追踪李问鹿那时一般,只不过气息的对象并不是他。
“好像在哪见过?”苏柒皱着眉头,循着气息看去,只见院外虚掩的后门外,依稀闪过人影,若不是刻意观察,恐怕没人能察觉。
“贼?”苏柒瞪大了眼睛,随后摇头道:“怎么可能,这里是王府啊…”
苏柒琢磨想着,可能只是眼花了,但是心中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感觉:“不太确定,跟上去看一眼再说。”
苏柒依旧对自己的潜行能力自信,将腰间的系带拴紧,贴着墙根往异样的地方跟去。
此时的王府阁楼上,李问鹿正轻轻垂着床板,口中唔嗯不清。
“唔!娘…快松,唔…闷…”
只见身形矮小的李问鹿,被一具丰腴有致,华贵熟美的身体压在身下,胸前仿若面团般的凝脂溢出抹胸,将李问鹿的脑袋整个陷在沟壑之中,扑鼻的乳香沿着口鼻,直抵大脑深处熟悉的味道。
“我的王儿啊,为娘可想死你了。”王妃夏霓嫣眼角还有些湿润,将身下的爱子紧紧裹在怀中,关切的打量洗净后仍有些晒黑的脸庞,不免心中疼痛。
“怎么样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伤到你。”夏霓嫣捧着李问鹿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左瞧右看,生怕出了一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