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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节(第1页)

要知道,如果萩原研二将这些事情说出去,等待鹿见春名的绝对只会是比组织的研究所更加残酷黑暗的下场。鹿见春名警惕、敏感、疏离又习惯用谎言伪装自己,遇到事情时总是下意识地往极端的方向去考虑,即使认识了那么久,他也没有对谁坦诚地说过和自己有关的事情——除了萩原研二。在乎一个人时,做出来的任何事情、任何行动都是不会骗人的。至少萩原研二能够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是被鹿见春名在乎着的。——这本身就比告白要更加温柔。萩原研二缓缓舒出一口气来,握紧了鹿见春名的指尖。他微微笑了一下,这笑容里的温度像是融化在了深蓝色的海中,紫罗兰的色彩沉淀在璀璨的金色光芒之中。“现在是罪加一等了。”他的隐瞒、包庇与纵容——在共犯的基础上,罪加一等。……回到东京是周日的夜晚。萩原父母相当热情,一直留他们在家里吃了晚饭,萩原研二才带鹿见春名一起开车回了东京。因为要开车,萩原研二没有喝酒——毕竟家里就有个交通科的姐姐盯着,萩原研二是一滴也没碰,反而鹿见春名喝了一点酒。鹿见春名的酒量不算很差,只能说是普通人的水准,他不是千杯不醉,只是会在感觉自己真的快要醉过去的时候赶紧去洗手间重置一下。酒精回麻痹大脑,让他行动迟缓,如果在这个时候面临危机,醉酒的状态之下他根本无法保持清醒,甚至连反抗能力也会失去一部分。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是鹿见春名觉得有些醉的了程度,但他没有选择重置……因为萩原研二就在他身边。萩原研二绝对不会伤害他——这个认知已经铭刻进了他的潜意识之中,所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姿态安静而闲适,身体肌肉是完全放松的状态。酒精是会让人觉得嗜睡的,从神奈川开车到东京需要一段时间,又刚刚吃过饭,饱腹感和酒精带来的晕晕乎乎糅杂在一起,让鹿见春名觉得困意上涌,眼皮沉重,一点一点地睁不开了。他睡着了。萩原研二在蜿蜒的山道上开车驶过,透过摇下来的车窗,能看到深沉的夜幕之下被月光照亮的海面,被银光浸染的海水此起彼伏,夹杂着咸涩意味的海风被卷入狭小的车厢之中,将鹿见春名的银发也吹拂了起来。“小诗。”萩原研二出声了,他想让鹿见春名也看一看窗外月色映照下的神奈川的海,远方的富士山被隐匿在浓厚的云层之中,只显露出来了隐约的轮廓。但叫出了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萩原研二下意识转头,看向鹿见春名——这个时候,他才发觉鹿见春名已经睡着了。有着银发的少年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他睡着时很安静,头向萩原研二的方向轻轻偏了过来,银发垂落而下,散落在深色的座椅上,格外显眼。他的呼吸声很浅,被海浪翻涌、树叶簌簌与蝉鸣夹杂在一起的声音压了下去,只能看到他身体因为呼吸而轻轻起伏。萩原研二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蜿蜒的山道变成了直道,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让车辆能够十分稳定地行驶在平稳的水泥路面上,另一只手则伸了出去,指尖拂过垂落在座椅上的银发,又握住了他的指尖。和平时偏凉的体温不同,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鹿见春名的体温有些上升,触碰到掌心的时候,萩原研二感觉到的是轻微的发烫,连脸颊上都染着很浅的绯红色。指腹是柔软的,他抬起眼睛,从车窗前悬挂着的镜子之中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鹿见春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觉一件事。……他的恋人,可能不是他以为的25岁,而是货真价实的19岁。萩原研二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最终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已经年满18了,他不用去警局自首,也不会吃到松田阵平送来的猪扒饭。他心里很轻松,因此才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但这些思绪都在鹿见春名给出回应时戛然而止了。或许是在浅眠之中察觉到了什么,鹿见春名下意识地朝萩原研二所在的方向靠了一下,手指蹭过了萩原研二的掌心。像是触电一样,这轻微的触碰带给了萩原研二颤栗的麻痒感。鹿见春名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迟缓而含糊地,低声叫出萩原研二的名字:“研二……”这个名字如同某种咒语,让萩原研二心中所有的思绪都顷刻间荡开了,他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下来。贝尔摩德最近很忙。但不是忙着排查内鬼——这种活一般都轮不到让她去干,只有后勤组的人最遭罪,要是他们负责审查的人里出现了卧底,搞不好就要吃琴酒的花生米……琴酒也是那个对剿灭老鼠最感兴趣的人。虽然是行动组的killer,但琴酒很少负责和科研相关的事情,顶多就是盯一盯有代号的研究员——比如雪莉。贝尔摩德作为曾经吃下过银色子弹,因此而被改变了身体的人,对研究更是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和那个目标相关的实验。但boss给她安排任务时向来不会在乎她本人的意志和喜好,所以从三年前告死鸟回到组织开始,贝尔摩德就开始负责一部分极度机密的研究所的事务。那位先生有很多不信任的人,朗姆是虎视眈眈野心蓬勃,琴酒是他的刀,而贝尔摩德就像是那柄会被压在枕下的匕首或者短剑。她是那位先生的心腹,只可惜,这位心腹的忠心也不算太过纯粹。贝尔摩德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她在乎自身要更加甚于组织,甚至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重视都要比组织在她心里的分量更重。而现在,被她注意到的人又多了一个——告死鸟。不死的告死鸟,单这个前缀词就足以让她升起兴趣了。她一如既往地在高档公寓之中的浴缸里将自己浸泡了进去,水面上漂浮着鲜红的玫瑰花的花瓣,放在浴缸池壁边上的手机之中收到了一条新发送过来的邮件。贝尔摩德将垂落下来的一缕金色鬓发别在耳后,伸出手,将手机拿了过来,解锁之后查看那条跳成已读的邮件。邮件之中的内容很简短,中心思想可以概括为让她来实验室一趟,去验收一下研究组最新的成果——数秒过后,这条被打开阅读的邮件被贝尔摩德主动删除了。她清理完手机之中的痕迹,不太高兴地将鬓边的金发在手指上卷了几圈。轻轻叹了口气之后,贝尔摩德从温暖的水之中站起了身,她赤足踩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用白色的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她走进衣帽间之中,不过十几分钟就走了出来——但走出来的人和贝尔摩德本人毫无关系。她伪装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上班族。从高档公寓去往研究所时,乘坐地铁需要在一个联通着地下商场的地铁站换乘。贝尔摩德没有自己开车,她担心开车会留下痕迹。虽然一路上都很平安,但贝尔摩德就是有种说不清楚的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在那个联通地下商场的换乘地铁站时得到了验证。在得知地铁站中突然发生了骚乱的时候,贝尔摩德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地铁站上的名字——米花町。很好,不愧是被称为罪恶之都的米花町,发生这种事情她完全不觉得奇怪。地下商场职中发生的不是贝尔摩德以为的杀人案,而是抢劫案——甚至还出动了排爆警和缉毒科,抢劫犯大概率是磕上头了,一时冲动到金店之中抢劫,还在女性店员的身上捆上了自制的雷管炸弹。好在只是雷管炸弹,并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类型,赶到现场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来之前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炸弹,在看到只是雷管的时候松了口气。雷管炸弹是十分简易的炸弹,报警十分钟之后,伊达航就迅速赶到现场,按住了这个磕了药之后胆大包天来抢劫的抢劫犯;萩原研二十分轻松地拆掉了炸弹,松田阵平甚至都没有出手。拆掉炸弹之后,所有围观的群众都松了口气。贝尔摩德也在围观的人群之中——这不怪她,谁让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更何况她还是已经易容伪装过的样子,和周围一圈津津有味围观的人群融为一体。排爆警的工作已经完成,萩原研二将拆下来的雷管炸弹作为证物交给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并肩朝外走。围成一圈的人们十分自觉地为这些警察让出了一条通路来。大概是手机之中收到了什么消息,萩原研二摸出了外套之中的手机,扫了一眼之后,脸上立刻就克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来。松田阵平一看他这笑容就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鹿见给你发的消息?”鹿见——这个姓氏十分少见,即使在日本也没有多少人,更何况鹿见春名的名字里,鹿见的发音还是更加少见的kanai,这个音节一读出来,便让准备转身离开的贝尔摩德脚步一顿。她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举动,只是像是不经意一般缓缓地、轻轻地将头偏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转身,就像是仍然对金店之中的抢劫案感到好奇一样。萩原研二嗯了一声之后回答了松田阵平:“对,小诗发le给我了。”小诗——这就是那个人的名字。鹿见、小诗,这两个名字拼凑起来就是——鹿见诗。不管这是不是假名,但贝尔摩德清楚地记得,鹿见诗是告死鸟使用过的名字。既然会叫鹿见诗……难道是以前就认识的人?因为今年开始时,告死鸟将自己的假名换成了鹿见春名,而不是一年之前一直在使用的鹿见诗。和警察认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在于,听这两个警察说话时的口风和语气,告死鸟和他们似乎不仅仅只是维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而已。尤其是那个有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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