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用给我早起做饭了,你去找房子吧,反正你东西不多,去哪都方便。”纪宴卿从他语气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原来一整晚都郁郁寡欢的点在这。纪宴卿整个人蒙上一层悲伤的滤镜,他道:“小景,我不走,我想留下来照顾你……”宛如一篇晦涩难懂的阅读理解,说错一句便是零分。纪宴卿好似他最忠诚的信徒,真诚的说了好多话。后面的话他没太听清,没来由的就哭了。江望景一双漆黑的眸子眼泪汪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纪宴卿我讨厌你。”别人的世界绚丽多彩,而他望眼欲穿,前路一片茫然。纪宴卿看他掉眼泪,瞬间慌的连说话都结巴了,赶紧坐过去把人揽进怀里哄。“别哭、你别哭。”纪宴卿不停轻拍他后背,抬手将他脸上的泪一点点擦干净。“我哪都不去了,你别丢下我,江望景我想跟你好好过一辈子。”想抱着你一起睡他轻轻吻住江望景额头,颤抖的吻带着无尽的懊悔。无数年来,江望景都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以前不曾改,以后也不会变。男人揉了揉他脑后的发丝,脸色凝重道:“你很重要,你对我而言是世界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江望景,我爱你。”两人距离极近,纪宴卿闻到了薄荷的味道。是江望景的信息素,是他日思夜想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爱人。当思念刻下痕迹,那么心跳则是最好的证明。那天江望景从医院一声不吭就走了,分明被抛下的是他,难受的却是两个人。江望景把眼泪吞回去,抽泣道:“纪宴卿,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我不恨你,一直都是。”江望景眼睛湿漉漉,看着他时显得尤为可怜。男人手臂一收,将他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一吻结束。江望景搂住他肩膀侧开头喘气。两人关系中的那道裂缝似乎逐渐被爱补全,重修于好。这扑面而来的幸福迟到太久,就在放弃的前一刻终究到来了。回家的路上,汽车经过一条很长的隧道。快速划过的路灯仿佛流星一闪而过。很小的时候,江望景曾站在月光下对着流星许过愿望。可能是他运气一直不怎么好,许下的愿望从未实现过。好在遇到纪宴卿之后,纪宴卿对他有求必应,满足过他许多微不足道的心愿。其实打从那时起,江望景就认定了他。可惜后来遭遇的变故太多,两人被迫分开了。要是没有纪宴卿的坚持不懈,江望景都打算一个人凑合过一辈子了。到家已是深夜。入夜昏黄的灯,两人十指相扣。影子互相依偎,这次,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回家,江望景照镜子,他眼睛红彤彤的,还有些发肿。他打开冰箱想拿个冰袋敷敷眼睛。就发现纪宴卿买了很多食材把冰箱塞的满满当当。纪宴卿指腹蹭了下他发红的眼尾,又低头亲他。哄孩子似的温声说:“我最近新学了几道菜,明天做给你尝尝看。”江望景难为情地撇过头,“明天再说吧。”晚上躺在床上江望景辗转难眠,翻过来覆过去怎么都睡不着。房间除他窸窣翻身的声音,就只剩呼吸声。“睡地板冷吗?”纪宴卿轻轻答道:“不冷。”纪宴卿是块木头,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想抱着他睡有必要说那么明显吗?都暗示到家了。江望景又问:“真不冷?”纪宴卿:“嗯。”“……”回答属实让江望景有些哭笑不得。他大嗓门吼道:“他妈的,我让你睡床上来就这么难吗,抱着被子滚上来。”纪宴卿:“……”一时间静的出奇。江望景感觉脸颊烫的慌,非得说这么主动才能听懂吗?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裹紧被子翻过身不理纪宴卿。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打地铺的那位麻溜站起来,抱着枕头被子就躺他身边。纪宴卿从后抱住江望景,脸上隐隐透着笑。江望景抓住他手用力拍了两下,“起开,我不想搭理你。”纪宴卿死皮赖脸在他后颈蹭了蹭,口中不断道歉:“宝贝我错了。”“滚!”别扭了许久,江望景终于转过身正眼看他。月光下,他眼睛亮晶晶的,絮絮叨叨不知道在骂他什么。纪宴卿听不进去,看着他的脸,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想亲。纪宴卿贴近亲了他一下,欠欠道:“原谅我啦?”江望景抬手就是一巴掌,男人趁机抓住他手腕,又在他指节落下一吻。纪宴卿嗓音发哑,牵起他的手,语气漫不经心:“宝贝的手好漂亮。”靠!!江望景整个人都僵住不会动了。半晌,他抽回手。纪宴卿嘴唇抵在他耳边,故意道:“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