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这是刚刚杀神一样的恭王殿下?等等——恭王咬了承安侯的嘴唇?咬?还是亲??一溜人登时瞪大眼。平日里一个赛一个伶牙俐齿,现在嘴巴张张合合,心中尖叫连篇,嘴上愣是一个音儿都没敢冒出来。慢半拍的沈无憾:………………???他呆住,忍不住掐一下旁边的人。凌素被掐了个正着,一边震惊一边倒抽冷气。听到反应,沈无憾喃喃道:“我没出现幻觉,没有幻觉,这不是梦,不是梦——”沈无霁闻声抬头,刚刚和江敛的幼稚互动瞬间消失,冷冷地瞪向沈无憾:“你很闲?”沈无憾:!!!他被沈无霁瞪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立。所以舞舫里让他抓头挠耳的谜团,终于破案了。偌大的宣政殿广场,除了被抓起来的人的哀嚎之外,全部都缄默了,脑中还是刚刚那几瞬画面的反复循环。这两个人——这两个天沈的未来!一个,九成九是未来的皇帝。一个,国之栋梁肱股之臣宰相之姿。这两个怎么就偏偏断袖了啊!当着他们的互啃一口还不够!后面还愣是要再补一嘴!如此不加收敛的行为,属实让在场的众多老人家一口气有些喘不上来。以饱读圣贤书的章太傅为甚。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俩,最后沉重放下,捂着胸口痛呼一声:“造孽啊!”沈周如造孽啊!好端端毁了两个好苗子!眼看着章太傅险些背过气去,其余看呆了的人连忙回神。一手扶住章太傅,一手忙碌的在身边晃来晃去。谁都没敢去看沈无霁和江敛现在莫名显得十分亲昵的拥抱动作。作为辈分最高的曾老太医好不容易才给江敛处理好伤口,一抬头见沈无霁搞了大事,利落的手愣是在半空中颤了又颤,放不下来。曾安逸也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这两位作为江敛为数不多的亲人,必须给予足够的尊敬。沈无霁被他们看得心虚的低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去舔口中被江敛咬出来的血口子。江敛已经缓足了力气。手指轻抬,轻轻按一下沈无霁的掌心,示意他将自己扶起来。沈无霁不干,扭头装木偶。江敛皱眉,恢复平日的严肃,仰头瞪他。两人眼神交错的时候,曾老太医不悦道:“都什么时候还只顾眉来眼去?祈安,把江敛扶起来,我给殿下上药。”曾安逸连忙回神,边叹气边伸手扶过江敛。沈无霁怔了怔,带着满身血淋淋的伤口抬头偷瞄曾老太医。一见沈无霁嘴里的鲜血,曾老太医顿时拧眉。边在药箱里寻药粉,边训斥江敛:“下次再想咬人也得挑位置,往嘴里咬,那么大个血口子,日常吃饭都不方便!”江敛瞥一眼越发心虚的沈无霁,淡定点头,挨训。见恭王殿下终于肯上药,旁边咬牙盯了沈无霁伤势许久但不敢动手的太医们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刚刚那惊世骇俗的一幕,连忙围上来打下手。围观众人左右都找了个活,急匆匆散开。待把沈无霁和江敛的伤都弄好,江闲和章太尉两人也带着调查结果回来了。“宣政殿有地道,是沈周如说的。”江敛将一张临时赶工的简陋图纸递给他们。沈无霁仔细看图纸,若不是这张纸,任谁也猜不到宣政殿地下有如此庞大的工程。他看了半晌回头问江敛:“你见过这路吗?”江敛摇头:“没有,应该只有沈周如和沈无非清楚。”沈无霁便大步往宣政殿走。杀意毕露。看一眼他的神色,大家就感觉沈周如可能活不过今天了。对于沈周如和沈无霁的地位区别,在场众人早就心照不宣地站沈无霁。所以弑父夺位什么的……沈无霁是正义的一方,现在就真的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老臣们恪守礼法。虽然还是纠结,但想一想那半人长的罪己诏,摇着头默认了。今日的宣政殿格外阴森。沈周如四肢被鲜血浸满,出气多进气少,急喘气发出的声音像索命的恶鬼。见沈无霁进来,他努力昂起头‘嗬嗬’的笑,似是临死前的挣扎。沈无霁冷漠地看他,直到沈周如嗓音沙哑到笑不出声音,逐渐绝望。“你手上的五千兵在哪?密道的出口是哪?沈无非和你交易了什么?说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命。”沈周如喉咙漏风,苦丧鬼一样盯着沈无霁,嗬嗬地笑,“你、你觉得、我会、会帮你?”“我不会告诉……”他急促呼吸,喃喃自语。“你、沈无非,都该死。”“都去死。”“你们、会、互相残杀,谁也、谁也活不下来——”“嗬、嗬嗬嗬——呃!沈、无霁!”在沈周如的怒目圆睁中,沈无霁缓缓拔出长剑。长剑滴血,一剑穿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