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手指如柔软的冰,带着丝滑的触感持续碰触着迪亚斯发烫的皮肤,让迪亚斯浑身都颤了一下。
“我本来只是想给点小小教训的。谁能想到呢,只是轻轻一扯,那条胳膊就像纸糊的一样,就断了……”
“真是太脆弱了,脆弱得让虫索然无趣。”
奥兰咂舌。
迪亚斯耳压蓦地一高。
一瞬间,强压在心底的愤怒终于冲破桎梏,像一头发疯的斗牛,从栅栏狂奔而出,驱使着迪亚斯一把将雌虫推倒、反压在墙壁之上,而他捏着匕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整条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
匕首锋锐的刀口,抵在雌虫轻微起伏的腹部。
也是这时,迪亚斯发现眼前的雌虫脱了厚重的外套和马甲,只套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奥兰的手很冰,身体却很热,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动声,迪亚斯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一想到,这些东西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下,他便生出一种极其浓烈的摧毁欲,某种原始本能被唤醒了,尖叫着、催促着他将这种冲动付诸实践。
“别、逼、我!”
迪亚斯红着眼,紧咬牙关,咬肌都鼓了起来。
他的大脑生锈卡死、好像生锈的齿轮,被卡在某处,只发出尖锐刺耳的故障音,却再也无法转动。
手指却因飙高的肾上腺素而颤抖着,又将匕首向前推进半寸,划破那层薄薄的布料,将尖头扎进雌虫腹部。
奥兰忽地再次握住雄虫的手,紧紧把着他的手腕,将刀尖用力向前一送!
滴答……滴答……滴答……
一个小红点迅速扩大成一个大红点,素白变成浓郁的红,然后是沿着刀刃沁出的血线。
“血,你很喜欢吧。”
奥兰靠在墙壁上,微微歪头,长眉舒展、笑容加深,笑意直抵眼底,仿佛十分愉悦。
他低头看向自己腹部,用手沾起匕首上的血,来到自己唇边,张嘴伸舌,轻轻一舔。
“我也是。”
“不管是其他虫的,还是我自己的,一样喜欢。”
他津津有味地将指腹含进嘴里,用舌头肆意玩弄搅缠,仿佛品不够似地,又抽出来,再在匕首尖勾弄了些许,送到迪亚斯唇边。
金发雄虫瞪着血红双眼,指节泛白、脖子上的血管突突跳出。
“看吧,我没发疯,所以,够资格当你的陪练了吗?”
“——迪亚斯。”
奥兰低喃,在将指尖鲜血抹上雄虫下巴的同时,另一只手抓起那头金发,将迪亚斯反推到门上,粗鲁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场战斗。
迪亚斯,只要在战场,就不会认输。
雄虫脑中嗡的一声,当即反客为主,甚至更进一步。他急切地撬开奥兰的嘴,将舌头伸进去,卷缠、吮吸、啃咬。
虫帝发出心满意足地低哼,低声呻吟,额头因为专注而皱起,双手懒洋洋地抚着迪亚斯的后背,贴上他坚硬的身体和滚烫的肌肤。
是匕首落地的脆响声打断了这混乱旖旎的时刻。
“……啊哈……”
迪亚斯抓住雌虫的肩,身体直直向后退,像是在和什么不可名状的神秘力量做斗争,肌肉绷得死紧。
他一手捂住双眼,脸、脖颈烫得惊虫,心跳仍在怦怦怦地击打着耳鼓膜。
晃动的视野里,地上的血色水洼格外刺眼,血的铁锈和香味,让他颈间青筋根根跳起,瞳孔频频收缩。
奥兰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舌尖重扫而过,从下唇间敛起一滴血珠。
那里被雄虫用牙齿咬破几道小口,正向外缓缓渗出血来。
“还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