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虫盯着他的眼睛看,也没有一虫对他表现过奇怪的态度。
若非确实在镜子里看到伪装已经不在,迪亚斯还会以为书房那段,只是自己的又一个梦。
“问他们,不如直接问我。”
又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迪亚斯的思维蓦地僵硬空白、停顿。
教宗塞尔苏斯经过主教贝卓、经过圣子阿尔托利,朝他直直而来。
房间内光芒愈加明亮。
眼前画面和脑中梦境重叠混合,转动不停地向迪亚斯汹涌而来。
他却仿佛一下子呼吸都停止,怔怔然站着,不知身在何方,不知所想,不知所看,只是听着耳边那令他呼吸艰难的冷淡优雅的嗓音。
“萨迦为了救你行凶之罪,说只要我放过你,他什么都愿意做。”
“我答应了他。”
“你想知道他拿来交换的是什么吗?”
教宗塞尔苏斯单手负手逆光而立,如威严皇者,停步俯视着迪亚斯。
另一只手抚着手上一枚冰蓝宝石戒指,动作慵懒漠然、气度威严深沉。
迪亚斯看不清雄虫面容,却能感到他如刀一样的目光仔仔细细在他脸上、身上搜寻而过,而他不自觉地屏气凝声,被压制得一步都动不了。
“他余生的所有自由和骄傲。”
!
迪亚斯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冰晶长剑再次凝出,疾风一样向雄虫冲去!
“———你这个混蛋!!!”
迪亚斯高声怒喝,数年来在脑中徘徊的字句,终于第一次被他骂出了口!
长剑刺出,风卷云动,眼看就要袭上黑发雄虫,却见对方手指轻弹,一声轻响。
冰剑瞬间化为齑粉!
迪亚斯疾冲向前的身体猛地顿住,下一刻肌肉痉挛着倒地,面目痛苦狰狞。
几道光束从天降,紧紧卡主迪亚斯四肢,不断缩紧、勒紧,很快融入雄虫身体,让他爆出一声声痛苦呻吟。
教宗塞尔苏斯俯身抱起迪亚斯,走至房间中间,正要叫阿尔托利和贝卓按事先说好的方位坐下、开始治疗,一低头,却愣住了。
金发青年在他怀中低着头,只能看见凌厉的下颌线和下压的嘴角。
但隐约传来的水痕热度和压抑到极致的哽咽声,同时说明了一件事——
迪亚斯哭了。
?
有……这么疼吗??
塞尔苏斯愣了下,不明缘由,却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心口微疼地收紧了手臂,并放弃了即刻将对方扔回地上的打算。
塞尔苏斯从口袋里翻出一颗包裹着冰蓝紫金三色包装纸的巧克力。
那是早上贝卓拿来让他尝的,说是如果味道可以,他会多做一些,作为安息节婚讯的喜糖,发给当日在场的所有见证者。
也不管迪亚斯吃不吃。塞尔苏斯剥了,就朝青年嘴里塞去。
萨迦喜甜,以前被他艹的受不了哭成这样,雄虫总会喂他吃蛋糕安抚。
迪亚斯是他的崽,应该也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