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德答。
“如何?”塞尔苏斯又问。
“不错。”林德继续答。
“阿尔托利,让我很惊讶。”塞尔苏斯陈述。
“确实。”林德附和,“殿下成长不少。”
静默半晌,只有棋子落下声音。
“记得萨洛提斯少将是你学生?”塞尔苏斯另开话题。
“是的。”林德肯定,“带过几个月。好苗子。”
多说了两句,对林德已是极为难得。
塞尔苏斯轻笑出声。
“你输了。”雄虫陈述。
林德目光仍在棋盘上,但开局十五分钟,第一次集中注意力认真看。
努力重复三四遍,模糊确认,好像是真输了。
日常状况,他和雄虫水平差不多。赢面四六分。
后者多一点,是因为林德下棋风格刚直,略显急躁。
准确来说,是他在塞尔苏斯面前,无法保持耐心。
这和他战场用兵风格却是相反。
只要涉及到排兵布阵,林德可以以极强的意志力无无限期地忍耐下去。
只要是为了胜利。
天生的指挥官。狡猾的猎手。
塞尔苏斯曾在某次权威杂志采访中如此评论他。
林德觉得对方有溢美之嫌。其实他只是擅长忍耐。
对弈时,林德连这唯一擅长的都丢了。
不用雄子进攻,他自己已经溃败。
“萨迦,没必要故意放水讨好。”
塞尔苏斯看他,摇头:“我心情是不太好,但放心,只是最近太累,不会迁怒于你。”
林德舔舔嘴唇。
他口干舌燥得厉害,多希望刚才有多喝一点那杯薰衣草茶。
“圣座,您刚说圣子殿下不错。”
“但在我心里,他的风采完全无法与您相比。”
话一出口,林德便恼恨自己僵硬干涩的语气。
他不像是在讨虫欢心、说着甜言蜜语,而像是干巴巴地汇报任务。
但效果出乎意料的不错。
因为塞尔苏斯一愣,随后忽然对他弯起唇角,见面以来,拒虫于千里之外的薄薄冰层瞬间解冻化水。
“难得听你嘴甜一句。”
林德垂下头,低喃:
“戴恩上次从圣廷回来,将您和他之间的一部分对话转述给我。”
“说让我学着些说话技巧,以备不时之需。”
“我学了——”
后颈一凉,四肢跟着传来同样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