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必惊慌,不是你向我祈祷的吗?”翟灵看她像是森林中受惊吓的小鹿一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好出声提醒。
黑天鹅顿时一个机灵,她先心虚的左右望了望,见女工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一个人盯着她,这才像被人抓住吃奶酪的小老鼠一样,沿着墙角迅速的溜走了……
“您,您是光明神冕下吗?”
“当然啦!”管他什么神,反正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神是我。嘿嘿嘿,翟灵毫不客气的占用了这个名头。
原来光明神冕下真的是女神啊!黑天鹅在心里一个劲的翻着嘀咕。这一年来,不管是乡下还是城里,都流传着一个谣言,说是
光明神冕下已经复活了,就被供奉在教廷深处,而且是个女神。是个年纪尚小,刚刚被复活,且喜欢玩闹的女神。
一开始她是不信的,教堂里的雕像人人都看得见,明明是个庄严的男神。虽然并没有雕刻五官,可身形已经表明了一切就如同从古至今的教皇,只有男性从来没有女性一样。所以传言一出来的时候,她是嗤之以鼻的。
只是后来这传言越说越真,还有人说亲眼见到了呢。最关键的是她上次在某一个秘密沙龙里亲耳听见他认识的一个妇人说她的丈夫,一个技艺精湛的羊毛手工艺者,他可是曾经给陛下做过衣服的人。他接到了一个秘密的订单,用这个世界上最绵软的细羊绒和针线,来编织一张这个世界上最暖和柔密的毛毯。
上面绘制星星月亮,样式要庄重中还带着可爱,能够吸引小孩子的兴趣。
她的丈夫是纺织厂厂主,她所认识的妇人也都是各个工厂主的妻子。有的人接到了玩具订单,有的人接到的是首饰的单子,还有舒适精美的衣服,据说那些繁复的要求都是由神子殿下亲自提出来的,样式也是他画的。
从喝的水,吃的食物,穿的衣服,戴的首饰,玩的玩具,几乎是覆盖了方方面面。
听说还有一个人极其幸运的真的觐见到了神子殿下呢,说的可详细了,跟真的一样,什么极其貌美啦,恍的人以为身在天堂,说话温温柔柔的。结果脾气一点也不好啦,就为了一个毯子上的一个花边,既要求舒适又要求样式,又要精美,还要求轻巧,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伺候的人。
这一结合她听到的传言,10分倒有8分可信了。前些日子她还在晚上悄悄的问过她的丈夫呢。可惜又被狠狠的骂了一顿,说她不长脑子,果然金色头发的女人,胸大无脑之类的。若是神明是女性的话,这个世界就完蛋了之类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有些紧张了,又想到之前自己许的愿望,更是忐忑不安。但是转念一想神明如果是男的,恐怕会怪罪于她,但若是女的的话,应该可以理解她,说不定还会很支持她,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内心激动又亢奋。她可是听到神喻的人啦,她可是被光明神冕下眷顾的女人!这个是她的丈夫,那个成天自以为比她聪明百倍的人都做不到的。
翟灵等了半天还是没看见她回话,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转来转去,像是在脑海里演了一出默剧。
“回神啦!”
“喂喂喂!没听见我说话吗?这位可爱的美女小姐。”翟灵的语气打了个弯儿,显得俏皮又可爱。没办法,面对这种金发碧眼,面部轮廓又带有着东方特色的美人,谁又能有办法不夹起来呢?
“我,我在!”她用手捂住嘴,小声又急促地回应着。
“您等一下,您等一下我好吗?”
忽然她突然拎起裙角,大步的向厂外奔去。被挤攘的女工们乱成一团,纷纷给她让出道路来。
她一路跳上马车,催促着马车夫赶紧回到宅子内。她的衣帽间里藏了一间小密室,她平日里就在里面读书习字记账。那里是她认为的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一路火急火燎,一到地方根本不需要马夫拿凳子,她一个人就又跳下了马车,飞奔到了房内。
这个宅子虽大,却总共只有两个女仆,一个烧饭的,一个打扫卫生的。工厂虽然赚钱,她的丈夫却抠门无比,所以她不担心此时会有人突然闯入。至于她的丈夫,那更是常常流连外界,10天半个月回来两趟。说是去讨要订单,实际上她早就闻到他身上的脂粉香味,那是最有名的香街。
这些年来这个工厂所有的账目和这个宅子实际上早在她的掌控之内。
她只缺一个契机,一个她可以独占这个工厂的契机,一个师出有名的机会,最好还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招牌,以防止有些无耻的男性,仰仗着婚姻的便利抢夺她的财产。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有什么是比神明更大的靠山,有什么是比这个名头更好的理由呢?
她欢快的脚步和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住。
“女神冕下,”她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隔间内,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女神冕下,您还在吗?”
“刚刚外界多有不便,这才冒昧离开。”
密室的角落内供奉着一尊神像,她虔诚的跪倒在它面前。神像没有面容,只是张开它的怀抱。
“没事的啦,我没有怪你,我不在意这个。”
“不如你先起来吧?这地上看起来很硬哎。”
第65章第65章“女神冕下,您听到……
“女神冕下,您听到我的祷告了”黑天鹅惊喜又带着惶恐,她心虚于自己的祷告居然是杀人的罪过,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茫然之下,又怀着女神冕下是来实现自己愿望的美好祈愿,她跪拜的更加虔诚了。
“嗯,我听到了。”翟灵乖乖的蹲到她旁边,凑到她身边讲话。虚幻的衣摆和信徒跪地的裙角交织在一起。
“你有计划吗?我帮你呀。”翟灵完全没有自己随便杀人的心里负担,不说只是一个游戏npc,就算是真人,这里每一个贵族上层阶级都生来带着原罪,他们的生存就是靠着别人的血泪和生命,更别说是后天的罪了。
实际上,游戏玩久了,连她都日益恍惚起来,逐渐分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不是真实,她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时间长度以年计算,以往的经历都像是一场梦,而且只有昏睡中她才有可能重新看见现实,在梦境中现实更加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