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出事吗?李峡担心道。
可很快,他又自嘲的笑出了声,他担心季乐鱼做什么呢。
他在季乐鱼眼里,只是一个虚伪又卑劣的人。
更何况,他刚刚还那样对他。
他才是真正的虚伪卑劣。
用自己漂亮的外表裹藏着见不得光的肮脏灵魂。
他即使出事,也是活该。
李峡转身,回了宴会厅。
季乐鱼静静的沉在海水里,不断的向前游去。
没有目标,没有想法,他像是不知疲惫一般,机械的向前游着。
突的,季乐鱼的左脚轻微的痉挛了一下,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海水似乎比刚刚更冷了。
他探出头,湿冷的海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滴落在海面上。
季乐鱼环视着四周,才发现游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抛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四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寂静又安宁。
天地像一个巨大的坟场,将他笼于其中。
可却还是缺了些什么。
缺了些风暴与洪水,将他送往通向坟场的路。
季乐鱼等了等,什么也没有等到。
上帝总是格外偏爱恶人,许他长生,许他荣华。
许他一切,也许他漫长的寂寥。
季乐鱼转身,朝回游去。
回去的路比他以为的要久远许多。
季乐鱼甚至有些疑惑,他是怎么游出这么远的。
他越游越疲惫,阴冷的海水像是针扎一般,不断的涌向他赤。。裸的上半身。
他的左腿抽了一下筋,轻轻的向下坠了坠。
淹死的总是会水的,季乐鱼很清楚,可惜暴风雨没有来,平静的海面带不走他的生命。
他惋惜的继续向前游去。
只是左腿却仍在抽着筋,一下一下。
刺骨,难受。
季乐鱼费了些力气,才终于游到那艘被侍者放下的船旁。
他伸出手,扒住了船身,低着头,紧紧的靠着摇晃的孤舟。
他感觉到了冷,伴随着夜风吹过,身上湿漉漉的水珠被吹干,温度一层一层的被带走。
可是他并不想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