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是在耍我。”他怒吼道。
“怎么会?”季乐鱼语调轻柔,“不是你说要帮我找袖扣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怨起我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男人的脸色难看又刻薄,“谁能在这么大的海里找到那么小的袖扣,你能吗?!”
季乐鱼轻抬起眼皮,似是被他的话惊到了,“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吗?”
“明知道自己找不到,却骗我说可以。”
“虚伪。”他站在月光下,唇角微微勾起,遗世独立,“卑劣。”
男人愣了一下,争辩道,“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他说,“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有诚意,你就能感受到我的心,我也只是想对你好罢了。”
季乐鱼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缓缓笑了起来,“诚意?”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嘲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吗?”
“你甚至好好的毫发无损的待在这里,还和我说诚意?”
有什么诚意?
他什么都没有失去?
谈什么诚意?
又有什么资格和他说诚意。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李峡听着他嘲讽的笑声,只觉得自己的身躯愈发寒冷。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将别人的真心戏耍完还要放在脚下嫌弃的踩一脚。
指责对方毫无诚意,虚伪卑劣。
可他也只是喜欢他而已。
也只是想对他好而已。
他有什么错呢?
“你这样的人,活该孤独一辈子。”李峡悲伤道。
季乐鱼笑得更清亮了。
他脸上的笑容朦胧又漂亮,像是蒙着雾的清景,他弯着腰笑着,又轻轻掀起眼皮,睨出几缕嘲讽,凉凉的看着他。
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玩意。
就这样的人也敢对他妄下定语。
孤独一辈子?
他本就注定孤独,可那与他有什么干系?
轮得到他在这里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