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柳归鸿被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其实谢望舒本来没想揍他,但这死小子不服气还倔,抓着刻舟死活不肯松手,谢望舒不可能让他留着又懒得跟他多说,直接给人揍翻了。
谢望舒把人按的趴在地上,骑在少年纤瘦的腰身上单膝跪压着他的背脊,扯着他的头发逼柳归鸿抬头跟他对视:“愿赌服输,松手。”
少年抬头恶狠狠的瞪他,嘴角被打出的淤青显得更凶。
谢望舒叹气,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撒手,给你点别的。”
柳归鸿不信他,咬牙切齿道:“什么?”
一枚木牌从谢望舒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中滑出来,悬在他指间在柳归鸿面前晃悠:“山海镜的铭牌。”
“把剑给我,暂时替你收着,以后还你。”
柳归鸿没得选,不甘不愿的慢慢松了手。
谢望舒拿了剑,把木牌放到他掌心掸了掸衣裳上的尘土,从他身上起来,伸手准备把这逆徒也拉起来。
柳归鸿翻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伸出的手,突然咧嘴阴森的笑了,紧紧握住谢望舒伸给他的手用力向地下一扯,谢望舒刚刚站起来就又被扯的摔了回去,火红衣袂翻起艳色的浪,缠着玉山般的人倾倒逶迤在地,两把森白灵剑脱手落地。
谢望舒伏在柳归鸿身上,少年的身形还未长成,被拢在一袭红衣之下,惨白的肤色衬着灼烈的红,平白多了几分悱恻的意味,谢望舒两臂撑在柳归鸿耳侧支撑起身体,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有病吗?”
柳归鸿坑人不成反被压,脸都绿了,刚准备推开谢望舒,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从二人不远处传来。
“我还以为你跟应北冥一样修了无情道呢,玄凤,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谢望舒知道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在云隐那张什么都能说出来的嘴说更多前站了起来整好了衣服:“太阴君清晨造访,所为何事?”
云隐揣着手看柳归鸿也从地上爬起来,瞥见少年嘴角的淤青,笑得活像促狭的狐狸:“别这么严肃嘛,我又不会说出去。”
谢望舒木着脸:“你想多了。”
柳归鸿现在谁都不想看见,阴沉着脸敷衍的对着云隐行了礼,抓着木牌回了飞鸿居。
谢望舒没管他,继续跟云隐交谈:“你来干什么?”
云隐笑眯眯的搭上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生道:“前些天约了明煦斗法,你知道我打不过他,教我几招?”
谢望舒:“我不……”
云隐面无表情语速飞快:“你信不信我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
谢望舒:“成交。”
一刻钟后,栖凤山上全是云隐的惨叫声。
云隐是术修,修为又是六君子里面垫底那个,全靠法器明月灯灵动机变,主打一个能跑能躲,但玄凤的实力本身就是太华除了谢蓬莱最强的,还是暴力出名的剑修,差不多是只要他想揍,云隐一下都躲不掉。
谢望舒站在原地,红衣飘飘笑容款款:“学会了吗,太阴君?”
云隐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月白色的衣衫到处都是灰,身上到处都疼偏偏脸上一下没挨,他告都没地方告:“……谢望舒你公报私仇是吧?”
“是不是你找我讨教的?”
“是,那你也不能……”
“你学会东西了没?”
“……”
云隐无言以对,谢望舒出招不快,他确实都学到了。
还切身体会到了这些招式的威力——全学自己身上了。
无话可说,云隐坐着灯走了。
谢望舒掸去身上的尘土,抬眸扫了一眼大门紧闭的飞鸿居,沉思片刻,拂袖回了枯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