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想。
还是将自己从危险的状态中拉出来吧。
跟烟一样,令人上瘾的东西,要尽早戒了。
顾凛川眼里仿佛映着一片滔天大火,他阖了下眼,掐灭抽了没几口的烟,倏地起身去床上捞起手机,打电话给赵秘书。
响了快十秒对面才接通,“顾总。”
年薪近百万的赵小姐时刻保持专业素养,哪怕面对的是半夜突然抽风给他打电话的领导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语气沉稳冷静:“顾总,您有什么安排?”
顾凛川掐着眉心,“我这段时间需不需要出差?要最近的。”
“11月3号,巴黎。”赵秘书汇报。
顾凛川沉吟一声,“能提前吗?”
“恐怕不行。”赵秘书说:“时装周秀场那边有些限制,我们已经拿到最早的日期了。”
“那就把其他的提前,行程重新排,我下周要出差。”
顾凛川近乎冷漠地说。
·
温砚睡了个好觉,到上午十点多才醒,
他下楼的时候顾凛川已经去公司了,温砚吃饭的时候,周叔没忍住,悄咪咪地过来问他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温砚看着面前这位昨天还背叛自己的老管家,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啊,我们昨晚还挺好的,他还给我涂药了,怎么了吗?”
“先生早上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周叔叹了口气。
温砚“啊”了声,在周叔殷切的目光下很自觉地说:“那我晚上问问他?”
周叔“哎”了一声,乐了,嘟囔道:“先生就喜欢您。”
温砚不好意思地抿起唇角,跟着嘟囔:“哪有。”
周叔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小少爷还没意识到呢,先生对他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甚至能久违地从“温砚面前的先生”里找到几年前的影子。
那时候先生还……
“周叔,您想什么呢?”温砚突然抬起脑袋,哀怨地说:“您都摸了我好几下脑袋了,再摸就秃了。”
周叔反应过来,“哎呦”两声,惶恐地收回手。
僭越了僭越了,这要是让先生知道就该生气了。
周叔摆摆手说:“先生早上吩咐我找人给家里铺地毯,从楼上开始,小少爷就先在客厅等等吧。”
“怎么突然铺……啊,”温砚反应过来,有点不可思议:“是因为我啊?”
周叔老神在在地点头,揣着袖子走了。
嗐,要么他怎么说先生最喜欢温小少爷了呢!这个宠啊!
温砚一下午飘飘乎乎的,走到哪飘到哪。别墅里地毯都铺得又软又厚,他平时去的地方一点都没落下。
当然也没有全部都铺满,毕竟还要给顾凛川留下方便轮椅滑行的场地。
温砚感觉自己脚下踩得不是软乎乎的地毯,而是天上的云,心都跟着往上飘。
顾凛川怎么对他这么好啊?
那他是不是得稍微报答一点?
温砚窝在沙发里想,要不然就还是像上次那样来个偷袭拥抱?
上次顾凛川看着好像还挺开心的。
而且他每月28-30个拥抱的任务也该开始正式执行了——今天正合适。
温砚已经把鞋脱了扔玄关了,到处光着脚逛,晚上的时候,他还去特地去把那个带脚踝上的红绳铃铛给拆封了。
只有一条,他给戴左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