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孟南枝胳膊被他一把攥住,他瞬间靠近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眸瞬间有些癫狂。
“孟南枝,你想离开我?!”
孟南枝被他那双眼睛惊到,心脏微微一缩,他这个反应……
“咚咚咚——”房间门被敲响。
“二少爷,吊唁的人来了,老先生让您下去。”
潘少帆回神,放下攥着孟南枝胳膊的手,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怎么?嫌工资不够高?等老爷子的事过了,我找张德锐把你要过来,以后我开你工资。”
孟南枝垂下眼帘,平静地道了声谢,而后提醒:“该下去了少爷。”
潘少帆见她没什么异色,心底也放心不少,一把抄起桌面上的康乃馨,胡乱别在胸口,大步往门外走去。
灵堂设在一楼,冷冷清清的。
潘少扬最近这段时间被外界舆论折磨得不轻,最爱护他的爷爷又去世,一时的打击之下,整个人弥漫着一股阴郁之气。
此时见潘少帆从楼上下来,浑身潇洒,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
就是他!
就是他毁了他一生,害死了爷爷!
潘少扬握拳,猛地从地上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潘少帆的衣领,扬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孟南枝眉头一敛,一步上前捏住大少爷的手腕,而后快速往后一拧,将他的手压在背后,沉声提醒:“大少爷,这不是打闹的地方!”
潘少扬见到她的脸也气,那晚她也在场!
他早就发现自从这个女保镖来到潘少帆这个废物身边之后,父亲很少骂潘少帆了,做的事也顺眼许多了。
尤其这件事上,单凭潘少帆那个愚蠢的脑袋,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这样的办法,必定是有她在旁边出主意。
潘少扬恨呐,恨父亲偏心,给那废物找了一个厉害聪慧的保镖;恨她不识抬举,几次三番邀请都被拒绝了!
他挣扎起来,抬起脚就要狠狠踢过去,孟南枝反手一拧,抬腿利落踹下——
“啊!!”潘少扬痛得大叫,膝盖硬生生杵在地板上。
“干什么?!”潘家荣刚接着人进来,就见灵堂乱哄哄的,顿时眼前一黑,怒吼了一声。
太不像样子了!
在老爷子的灵堂上兄弟俩大打出手,也不嫌丢脸!
孟南枝快速丢开潘少扬,而后利落退回到二少身后,规矩站好。
潘家荣见安静下来了,赶忙扭头朝着他引进来的两位贵宾道歉:“不好意思,家风不严,让贺生和霍生见笑了。”
灵堂内的三人一时间抬头往外看去,心底皆是震惊。
哪个贺?又是哪个霍?
门口进来两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俱是一身黑,两人唯一不同只在穿着上。
一位一袭黑衬衣,袖口散乱卷起,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腕骨;一位一袭黑衬衣外搭同色西装马甲,胸前别了一支白色山茶花的胸针。
随着两道身影进来,冷冽与强势的气场压进灵堂,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下呼吸。
果真,来吊唁的居然是贺家贺大少爷,和那位霍家的霍先生。
潘少扬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潘家荣抬手挥了挥,灵堂内的佣人全部退了出去,包括孟南枝。
他们进来,她们出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孟南枝再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冷杉清香。
到了灵堂外,细雨漂浮,微风吹动,连空气都清鲜了许多。
贺家跟来的保镖和助理,以及霍先生身后的那几位助理也都等在外面。
孟南枝见那位之前打探她的助理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看,心底生了一丝怪异,但也还是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霍先生身边的人,不得罪是最好的。
江淮丙见她认出了自己,整了整衣领,脚下一挪就过去了,礼貌打招呼:“孟小姐。”